转眼间已是腊月二十七,石锦街上也熙熙攘攘,比往常又热闹了不少。
常安时不时要去街上遛一圈扫扫年货,当然了,她心中的年货也就是一些坚果糖类,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大家都使出十万分的本领让小财神光顾自己,只是这小财神最近爱上了老奶奶的绣花鞋,最近常穿着,好几双花样换着穿。
小弹簧似的卷发,时兴的羊绒大衣配长裙,脚下却踩着一双中式的鸳鸯戏水绣花鞋,常安就这样在石锦街上招摇着。
她几乎每天都要买大包小包的东西,让老杨帮她提上车去。
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给陆公馆带去。
因为她今年要呆在陆公馆,跟陆崇一起守岁。
陆公馆也张灯结彩起来,红灯笼十分庞大的两只,耀武扬威地挂在大铁门上,周围星星似的点缀上无数的小灯笼。
阿齐正在指挥着几个男帮佣贴春联,由于门太大,需要四个人摁着四个角,一个人涂白腻腻的浆糊。
阿齐是土生土长的江北人,对于这些习俗十分熟练,他又是一个眼里有活儿的人,每逢春节都要忙得脚不沾地。
迎财神迎灶王爷都是他一手操办的,还要时不时去帮林逸置办年货,每逢新年,他都几乎成了一个全能的人。
常安进?了陆公馆,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得又跑出去问阿齐。
阿齐忙的很,看?到常安从里面跑出来还很惊讶,他刚刚竟然没有看?到她进?去。
常安看?着他的憨批样子就要打他,问道:“陆崇呢?林逸也不在,大家都去哪里了?”
阿齐道:“商会那边半小时前打来电话,把会长喊走了,像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啊....”常安有点失落,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那你喊人去我车上拿东西,我买了好多吃食,还给陆崇买了衣服。”
陆崇平时都穿西服,偶尔一两次会穿舒适的长衫,而?今天她就给他买了一身月白色长衫。
只可惜,今天没办法亲眼看见他穿上了。
常安让人将车里的东西全部搬了下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阿齐一定要将衣服亲手交给陆崇,像是什么十分宝贝的东西。
阿齐憨笑着摸了摸脑袋:“看?来陆先生真?是受人爱戴,这几天新年礼物一件接着一件,这不前几天霍正还代表霍家寄来了新年祝福的信件。”
常安瞪大了眼睛,眉头蹙起两个小疙瘩:“为什么我没有?!”
霍正这小子答应她的黄金至今连根毛都没见到!
常安受了一肚子气,之?后让老杨开车送她回家,到了门口常安下了车,让老杨开车回家。
反正留在她这里?也用不上,老杨开走置办起年货来还能方便些。
老杨十分感激地跟她道了谢,说明早再来。
常安点了点头,踏着月光朝花园洋房走去。
走到门口,常安掏出钥匙打开门,只是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常安戒备起来,顾不得开锁,回头跟后面那人扭打在一起。
这男人目测一米八几,生得好一个大个子,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可打过来就是实打实的。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种单纯的肉搏她很快就占了下风。
刚要往怀里?摸陆崇送给她的第二把袖珍勃朗宁,但看?着那人僵硬的动作,常安眯了眯眼,默默收回了手。
她换了攻击的目标,加上她的小个子瘦身板,动作灵活极了。
不过几招,常安就将那人的帽子打了下来,只是自己的肚子被那人打了一拳就是了。
常安这才?看?清那人的脸,眼眶漆黑一片,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察觉出异常,常安饶有兴致道:“死人?”
仔细看?去,眼眶里已经没了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还会有蛆虫掉出来。
小木偶受到常安的召唤,从二楼打破玻璃飞了出来,悬在那个男人的眉心前转动。
“果然呢!”常安一个后空翻,远离那具灵活的尸体,从心中默念了一段焚尸诀。
尸体倒是单纯的尸体,毕竟连防腐措施都没有做好,还能有什么花样呢。
常安一下就焚烧了那尸体,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甚至连尖叫都没发出来,身体里?的几缕碎魂就魂飞魄散了。
常安忽然发现一点异常,走近去看。
那尸体被烧得飞快,快的有些可怕,原来是心脏被剖掉了,内脏也变成了黑红色的絮状物。
原本的高个子男人眨眼间变成了一堆黑色尘土,被风一吹只在地上留下一点黑色的烧痕。
常安摸着脑门去草丛里?找刚刚被自己失手丢掉的钥匙,怎么想怎么奇怪。
能派出这种特制的杀手来攻击她的,除了唐世南还真?没有别人。
当然这也是她的猜测,可看唐家后院里的那些东西就知道,这猜测毕竟也是有凭有据的。
可唐世南已经被霍正杀死了。
所?以,这人要么不是唐世南,要么......
唐世南还活着?!
常安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哆嗦,只觉得身后阴飕飕的,回头就要攻击,可是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常安以为自己眼花,紧贴着门,侧着身子开锁,余光扫视着身后左右。
她以为家里?是安全的,所?以注意力都放在外边,可谁知一进?家门就被人套了麻袋。
眼前漆黑一片,常安尖叫起来,刚放开嗓子就被人一个手刀砍到了脖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木偶失了控制的力道,“啪”的一声落在了门槛旁边。
......
常安醒来之后还是被捆在麻袋里?,绑的十分紧,嘴巴倒还是自由的。
她自然不会傻到尖叫,因为他们既然不堵她的嘴,必然就是不怕她喊人的。
常安安安静静,凭感觉猜测自己的位置。
听着汽车的轰鸣声,她知道自己是被放在了后车座上,而?一路颠簸得她想吐,大概是因为在爬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