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格外冷,才刚入冬,气温就骤然降了下来?。
好在陆崇的枪伤赶在入冬之前养好了,与此同时,救济会的事情也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
陆崇以会长?的名义召开了紧急会议,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商会成员重新敲定了一个合适的时间,提前将粮食物资发放给难民。
唐世南似乎很有干劲儿,脸上总是喜滋滋的,连忙领了钱款跟各位告别之后就去置办物资了
回家?后,陆崇又给霍家?老?先?生打?了电话,提醒他尽量注意降温的事情。毕竟北方降温了,南方也是时间的问题。
这倒不是什么瞎好心,商业上原本就是不分南北命脉相关,安抚好百姓更是有利于商业的发展。
霍仁海询问了江北救济会开放的日期,陆崇如?实告答,霍老?先?生道了谢后便挂了电话。
陆崇没有立刻挂断,听着电话里的盲声觉得奇怪——总感觉霍仁海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陆崇请来?了周擎宴,准备告诉他唐世南的一些小动作。
常安坐在小几前嗑瓜子,两个男人坐在茶几的另一头,不知讨论什么,反正热闹极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安的小别墅成了这两个男人秘密幽会的地?方。
常安心里不是滋味,挪了挪屁-股,凑到陆崇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我说你为什么好心送我小洋房,原来?是方便你们私底下约会,看不出来?啊陆先?生,你的小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呢。”
陆崇手中拿着厚厚一摞纸,正好用来?敲她的脑壳:“啧,你这丫头有没有心,我是为了谁你心里不清楚?”
常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反驳道:“我当?然有心,不信你摸——”说着就拿起他的大手,作势要往自?己?的小胸脯上按。
她当?然有心。
旁边的周擎宴用手抵着嘴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两个收敛一些,毕竟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常安自?然不会真给他摸,她只会些勾搭人的假把?式。
见周擎宴找存在感,饶有兴致地?问他:“上次舞会上那个美人还好吗?周先?生的眼光真是两个极端,不是找唐莺那样地?下的,就是找美人那样天上的。”
周擎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陆崇不等他作答,故意找他不痛快,话中有话道:“你想什么呢,那个人叫楚楚,是周先?生的继妹。连继妹都不放过的那叫畜牲,你说是不是,周先?生?”
常安放下瓜子,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巴:“真的吗周先?生?”
周周擎宴一想起楚楚就头疼,随手从果盘里抄起一只橘子朝陆崇扔过去:“你-他-妈就知道找我不痛快!不谈正事我可回去了。”
“回去?找楚楚吗?”常安懵懂的眼里夹着一丝不怀好意。
周擎宴无话可说,朝他们大吼一声:“你俩可真不愧是天生一对,都够损的!”
陆崇见好就收,继续跟他说正事。
“其实呢,基本上每一年的救济会都少?不了唐世南,不是筹备善款,就是采买物资,要么就是放粮食。反正不在这个环节,就在那个环节,终归是少?不了他的事。”
“唉,救济会这里面的油水可不小。”
周擎宴叹了一口气,最近几天因为楚楚的事情心烦,烟抽多了就有了点烟瘾。但在陆崇明令禁止抽烟的情况下,只能将一只未点燃的香烟叼在嘴里过过嘴瘾。
“这里面可不仅仅是一点油水的问题,说是民脂民膏也不为过。唐世南多征集善款不说,他还打?着赈灾的名义逼迫商家?按照市场价格的一半将粮食卖给他,买的很多,但真正发放出去的粮食估计连一半都没有,剩下的他要么私藏起来?,要么转手卖到别的地?方。你看——”
陆崇将手中的资料反过来?,随手拿钢笔给他计算:“......这一转手就是四五倍的利润,按照这样来?算,每天的纯利润也得一万多大洋,这还是不加被他私藏起来?的那些善款。”
周擎宴原本觉得不算太多,但被陆崇这么一演算,最后的数字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他满脸诧异:“唐世南这老?头子野心确实够大,明明都半截埋到黄土里的人了,还整天净弄这些不义之财,难不成还能被他带到土里去不成?”
不得不说,这国难当?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些从事商业的人实在是有钱的不得了,相比之下,他们这些行伍之人倒显得像是穷光蛋。
就这一万块大洋,光军饷就够多长?时间了?他老?爹一个陆军总司令的工资也才七百多块!
他家?里有钱那是因为攒了好几代人,可对于那些普普通通的人家?来?说,唐世南这不到一个月时间贪出来?的,是他们几辈子也赚不来?的。
果然,跟陆崇合作是他前半辈子最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