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轻云一大早又去了地牢。
温云恒虽然关着萧侧妃,可终究念在以往的情分上,让她在地牢里不是很遭罪。
听到脚步声,坐在地上发呆的萧侧妃抬头,目光在看到陆轻云的一瞬间闪过一丝神采,却又极快的暗淡了下去。
“真是稀客呀,太子妃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
陆轻云来到牢房门前,轻声吩咐跟过来的狱卒:“把门打开。”
“是。”
明月在身后拉了一把陆轻云:“主子,您有话在外面问吧,别进去了。”
听到明月的话,萧侧妃在牢房里轻笑:“是啊,太子妃姐姐,您还是站在外面吧,这里不是您这种身份该来的地方。”
萧侧妃的话语里带着嘲讽和不屑,可她的脸上的神情却是带着些苦涩。
昔日里那个嚣张跋扈且美丽的女子,仅仅几日已经瘦得脸颊凹陷,眼神里也没了光彩。
陆轻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开了牢房的门迈步进去。
明月担心出事,也紧跟着陆轻云进了门。
然而萧侧妃始终没有起身,她盘着双膝随意地坐在地上,姿势不像是大家闺秀才有的。
她双手把玩着地面上的石子,也没抬头,直到陆轻云的一抹裙角映入她的眼帘,她才缓缓开口:“太子妃姐姐是来审问我的吗?”
明月环视了一圈,这里虽是牢房,可到底还有一张板床和一把椅子。
明月上前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又把自己的丝帕放在上面,然后拉着陆轻云坐下。
“呵~”
萧侧妃终于肯抬头:“事已至此,妾身就不给姐姐请安了,这里也没有好茶,如若姐姐还想要在这儿坐着,便只能辛苦姐姐了。”
“萧侧妃,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话?”
萧侧妃诧异的看着陆轻云:“分明是姐姐来找我的,怎就成了我有话要与姐姐说了?”
“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心里心知肚明。”
“姐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心知肚明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轻云回头看了一眼明月,然后又朝着牢房外面看了看。
明月领会她的意思,转身出了牢房的门守在外面。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萧侧妃比谁心里都明白,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如此?”
听了陆轻云的话,萧侧妃脸上的笑意更深:“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姐姐~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到这地牢里来跟我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难不成姐姐觉着我是冤枉的,想要替我翻案不成?”
然而萧侧妃越是这样说陆轻云就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萧侧妃:“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我就能信了吗?”
“信不信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事情是我做下的,如今我就等着殿下发落我,是死是活都是殿下一句话。”
萧侧妃说着话从地上站起来,在地牢里呆了多日,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精致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