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搜索,立刻沿河搜索!”
映蝶见众人居然愣在那里,立时叫道:“凤女皇是银鱼帝女,天下万般皆有可能伤她,唯有水不会!快去找她!”
一语惊醒众人,就连大长老也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人马如星子一样密布地洒下去,沿着河道两岸一路勘察。
风雨楼的人再多,也敌不过神殿和南越的军士。
如此大规模的人在此处,量那些余孽也不敢再出来做什么。
更不必说,这一路厮杀,风雨楼丢下的尸体,只比凤无忧的人更多。
这一搜索,便是一日一夜。
就在众人都心生疲倦与绝望之时,有人高声来报:“大长老,发现了,发现了……”
大长老和映蝶不等传信的人把话说完,已飞身赶过去。
“凤……”
一个凤字尚未出口,剩下的话就生生噎回了口中。
不是凤无忧,是千月。
是她身边那个武功最高的侍女。
当日河边大战,聂铮以一已之力拖住剩余所有风雨楼刺客,千月却不见踪影。
当时他们只以为战死在某处,如今看来,却应该是陪着凤无忧一道落水。
无论如何,身边多一个人,也能多一分照顾。
“大长老,她还有气……”
叫声拉回大长老的思绪,他连忙叫来巫医,即刻为千月医治。
千月的发现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她向来是贴身护着凤无忧,如今找到了她,那是不是意味着,凤无忧也不远了。
当下,催促众人,立刻再向下游寻找,尤其注意看两岸河滩和支流,无论如何也要将凤无忧找到。
然而一找三日,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中间,聂铮高烧,千月昏迷,唯有千心醒得早一些,却是刚刚下床,就征战着要和南越众人一起寻找。
可是她那样的身体状况,站都站不稳,如何能去寻找。
她只能呆在房中,听着外面的人传来的消息。
然而一日一日,却没有任何凤无忧的影子。
当第三日的消息依然是找不到凤无忧,千心忽然间号啕大哭。
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出去的,可为何如今清清醒醒剩下的,就只有她自己?
“千月……千月……娘娘不见了……我把娘娘弄丢了……”
那一日哭声不绝,南越众人闻者皆动容,只能跟着默默泪垂。
大长老正好回山,听到这哭声也是心中恻然。
然而其他人乱得,他乱不得。
此事说到底,都是因为风雨楼在它南越掀起风雨。
他身为南越神殿主事人这么多年,竟从未发觉南越境内有这么一股庞大势力。
更甚者,那势力的主脑就在他神殿之中。
这责任,他不容推卸。
如今之计,除去继续寻找凤无忧之外,还要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以免它再为祸四方。
因此,他一面下令弟子继续寻找,一面下令各地州县彻底审查,凡是二十年内来到南越之人,全都被一一找出,挨个核实。
此举几乎是破釜沉舟,一时间,南越各州城也是人心惶惶,不知哪一日就会查到自己家。
而这一点也的确是有用的,许多风雨楼的人因为身分来历不明,要么不等查到自己就先行暴露,要么就做困兽之斗,只有极少人逃出。
而看着一个个地方陆续查出的人,大长老也才再一次惊觉,风雨楼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只是,这件事情虽然进行的如火如荼,另一件事情却仍然是毫无进展。
一恍半个月过去,凤无忧仍是没有任何音信。
他们几乎已把把整条水域查到了底,再查,便要进入十方大山。
而那深处,便是连他们南越人都不曾深入过,根本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
这么久没有结果,南越众人都有些疲惫,倒是太后映蝶一直不肯放弃,仍旧下令南越众人反复搜寻。
聂铮和千月先后苏醒,只略养了两三天,方能走路,便去求了映蝶,允西秦兵马入越,由他们来搜寻。
这本是国之大忌,但看着这三人一片死灰,几如枯木般的状态,却根本不忍心拒绝。
之后,便由聂铮率人接掌了寻人之事,在凤无忧落水的地方反复搜寻。
同一时刻,信报也传到了萧惊澜那里。
燕霖念着信纸的消息,自己的声音也止不住地颤。
“聂铮说,他没有保护好皇后娘娘,自当以死谢罪,只求主子容他再苟活几日,等寻着了娘娘,再行了断。”
啪嚓……
一声清脆响起,燕霖闻声抬头,慌得一把扔了信纸。
“主子!”他扑上前用力掰开萧惊澜的手,飞快地将他手中的碎瓷往外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