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泽,是想要让凤无忧死。
那泽一击不成,既不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求饶的打算,反而一脚踹出,直攻萧惊澜下盘,同时,手也伸出,似乎是打算还击。
萧惊澜微侧身子躲过攻击,正打算直接杀了那泽,却冷不防那泽竟用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并且死死地搅住。
萧惊澜运起劲力一震,居然没有震开。
那泽被那一震震得口鼻瞬间出血,却还是抱死了萧惊澜。
萧惊澜见状,心头陡然闪过一念,瞬间转头。
锐目一扫而过,瞬间看到那泽的正对面,也就是离他们现在位置最远的一个长老身后,一个南越士兵正抽出腰中长刀,狠狠刺向那位长老的背心。
“住手!”萧惊澜痛彻心扉,嘶声大喝。
然而哪里来得及?
那士兵本就离他最远,他转头的时候,那剑又已经几乎递到了那位长老的身上,根本来不及赶去。
更何况,他还被那泽死死困住。
“滚开!”萧惊澜再一次发力,几乎是使出了毕生功力,终于是将那泽震开。
他飞一般往那位长老的方向赶去,但终究是迟了。
就在他把那个南越士兵一掌震飞的时候,那个士兵的长刀也已经刺进了长老的背心,而且,穿胸而过。
噗……
那名长老立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向前栽倒,而一直输送着的灵力也在瞬间断绝。
大阵光芒倏然一震,然后光芒大放,却不再是汇聚于凤无忧身上,而是齐齐向外涌出。
贺兰玖和其余十位长老被这光芒一冲,顿时齐齐向后弹出,足有三四米之后,才重重摔落在地上。
而此时,萧惊澜也是刚落地。
他甚至顾不得去看被刺那位长老的死活,转身便再次跃开,直落向大阵中央的凤无忧身侧。
在大阵的消磨和滋养下,凤无忧的面色原本已经有了几分血色,可是此时,却忽然间惨白如纸,呼吸也微如游丝。
“凤无忧!”变故发生太快,根本没有人来得及阻止,贺兰玖被摔出之后,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同样踉跄着奔到凤无忧身边。
“看看她!”萧惊澜没有工夫去责怪,只是把凤无忧往贺兰玖怀里一推。
命咒是南越的秘术,解命咒的大阵也是南越的秘术,现在能救凤无忧的人,只有贺兰玖。
然而,贺兰玖却茫然没有动作。
他看着凤无忧,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贺兰玖!”萧惊澜厉喝。
这声音炸雷一般响在贺兰玖耳边,他似乎才反应过来。
“放心。”他忽地一笑,又是那种妖媚横生的样子。
唇边有一抹被大阵反噬震出来的血迹,他随手擦掉,却又没能擦得完全,留在唇边淡红的一抹,更显妖异。
“大阵已经消磨绝大多数了,剩下的这点没有问……”他话未说完,却被一阵大笑打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泽被萧惊澜全身功力震开,内脏尽碎,根本不可能再有活路。
如此境况之下,他却竟然还开怀地大笑起来。
“萧惊澜,你萧家军杀我同胞无数,再多我一个不多,可我之一死,能让你断然救不了凤……呃……”
他本想说,能让萧惊澜再也救不了凤无忧,也算是他不枉一死,可惜,他根本没有机会说完了。
因为只说到一半,萧惊澜就头也回地挑起了地上的一柄残兵,直接贯穿了他。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种时候讲故事?
又有谁稀罕听他的故事?
贺兰玖神情微怔,却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若是换在别的事情上,也许他是愿意听一听那泽的故事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萧惊澜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现在,他同样全无心思。
“你真的还有办法?”萧惊澜连一份的心思都不会分给那泽,对他而言,这不过就是个不相干的死人罢了。
他唯一在意和关心的,只有凤无忧。
贺兰玖掩去因那泽之死而有的一丝不自在,挑了挑眉,斩钉截铁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