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匕首锋利,周至只感觉一凉,还未来得及感觉痛,就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知道是血,咳了咳缓声,回道,“无事,下去吧。”
喑哑得很。
看吧,为了表示自己没事都说话了。周至苦恼极了。
小厮顿了顿,才回是。
明日估计就瞒不住了。黑衣人也是,明明带了匕首,还非要动手,迷药也不屑用,是想让他痛苦一点死去这个理由他很明白,但也就是这时候越发理解越发觉得这个恶趣味碍事极了。
黑衣人等人离去,和他在床帐下默然相对,直到四周恢复安静,才松了口气。最近天气变凉,床帐厚实许多,塌了一角而已还是像罩子一样把他们罩在了一起,蒸笼似的,空间狭小,呼吸不过来,他又带着面巾,呼吸粗重了许多,又加上紧张,额上的汗水滴答的就落在了周至的脸上。
室内昏暗,别说床帐围着了,就是不围着也黑漆漆得很。
周至感受到水意,眨了眨眼睛,“我不告诉别人,你快些走吧。”
两人离得近,说话间就像贴着耳朵说似的,黑衣人偏了偏头。手移到他的手腕,抓住命脉,从周至身子移开,掀开床帐把周至拉下床。动作粗鲁,周至跌了下床,左膝盖碰在地上痛得嘶的一声,黑衣人一手反应很快的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把他的手扭到身后半抱着他。
周至一脚落地,半个身子陷在黑衣人怀里。黑衣人半跪在地,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揽着他的腰,这个姿势实在尴尬,因为怕发出声,又不得不定格。
周至没反应这个姿势,只是他的嘶声是倒吸一口凉气的。被用力捂住嘴,鼻子换气不过来,又面向地,忍不住张嘴呼气,对方捂得紧嘴唇被抵住,导致周至本能的动了下舌头,舌头还碰到了黑衣人汗湿的手掌。黑衣人险些甩开了他,后来还是忍住了。周至还没嫌弃舔到满嘴咸味呢,睁着眼睛,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轻手轻脚的换了个姿势,呼吸缓了缓。黑衣人见他没出声的意思,才半犹豫的把手拿下来,还在裤腿上擦了擦。
此时月色探入了房间,一时间银白月色把房间照亮了许多。
周至抬头,黑衣人浓黑的眉,以及一双眼睛都看得清楚。包括对方看到他片刻的诧异。应该是见过的,所以才有的诧异。而且有些眼熟。
“你从后窗走,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黑衣人半信半疑。
“不信的话,你现在就把我杀了。不过我大概会疼得叫出声把人引来,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僵持半晌,黑衣人把他拉到窗子边,听外面的动静,悄悄把窗打开,一手刀敲到把周至后颈上,把昏迷的周至放在地上,很快消失在了房中。
他也不明白,早该打晕他的,声音那么难听。话还多。他好像忘记了还有哑穴。失误不是一般的多,要是以往足以致命。皱了皱眉,几个起伏消失在夜色中。
事实上周至晕在地上不久,就被人扶起来了。
周至虽然发出声音,但是喑哑难听,小厮在廊下迷迷糊糊寻思半天,也不知道夫人的声音本该如何。为了保险,就跑去叫.春杏了。毕竟,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打扰到夫人休息,怕是几十顿鞭子少不了,若是假的,他还算护主有功呢。
暗暗打了算盘,把春杏叫来,春杏在屋外叫了许久也没听到声儿,只好开门进去,便见到了穿着中衣倒在窗边的周至,以及开了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