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越解释越跟朵白莲花似的,顾穗索性秋波流转,努力展现她那硬凹出的风情,“是又如何?”
男人调戏女人,有时候就为了那种欲迎还拒的趣味,所以霸道总裁文才会永远有市场,你若事事迎合顺从,他反而觉得兴味索然。
顾穗满以为说出这番话,狗皇帝就会松手放她离去,岂知沈长泽并不按套路出牌,反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目光也更幽深了些。
他要吻她么?顾穗的心提起来,为了一个吻似乎还不值得大吵大闹的——亲一亲也不会少块肉。
真说起来,还不定是谁占谁便宜呢!
岂知狗皇帝才叫欲擒故纵,明明两人的脸庞已近在咫尺,他却倏然松开,淡淡道:“就寝吧。”
顾穗:……
固然松了口气,却莫名有种被玩弄了的憋屈感,难道她天生犯贱,巴不得男人来侵犯占有她?
只能说狗皇帝深谙PUA之道,指不定就是从方才那本《肉蒲团》里学来的呢。
顾穗暗暗警惕,决定自己得加快作死之道,否则人没死成,保不齐倒把肉-体和灵魂都给献出去了——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跟皇帝谈恋爱不可取,跟疯子谈恋爱更不可取。
正踌躇要不要到别殿安歇,床上那人却已发话,“夜来风冷,就别随性折腾了,咱们挤着睡更暖和。”
顾穗心想狗皇帝真是睁眼说瞎话,都入夏了冷个毛线,无奈圣意不可违,她只得磨磨蹭蹭地熄灭灯盏,再轻手轻脚爬到床头去。
本来还提心吊胆,担心贞操有失,岂知沈长泽倒不认床,没一会儿就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响起细微的鼾声。
难道真是近来朝政繁忙操劳过度?那也不必将明月宫当成避风港,他俩根本连熟人都算不上哩。
顾穗默默吐槽了一回,同时目光一转,注意到帐钩上挂着的佩剑。
沈长泽觉浅,警惕性又极高,难道真会如曹孟德一般行梦中杀人之事?
顾穗蠢蠢欲动,一双柔荑不自觉地放到沈长泽胸口,缓缓摸索起来——挠痒痒应该是颇具侵略性的举动吧?
再不然,就掐他脖子,使劲掐,就不信狗皇帝不将她当成刺客。
然而还不待顾穗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双臂便已被人牢牢箍住,沈长泽如同梦呓一般,温声细语地安抚道:“朕累了,改日再说。”
显然把她当成一个欲-火焚身的荡-妇,饥渴地想要索求。
顾穗飞快地缩回手,哪怕在黑暗中,也能感知到脸颊的滚烫与火红——再想不到会是这样尴尬的局面,她成什么人了?
而且,狗皇帝不是最厌烦床笫之事的么,那句话的意思却并不十分抗拒,反而表示愿意跟她行周公之礼似的——待体力恢复了之后。
虽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但总不能指望她在床上被弄得一命呜呼——而且精尽人亡多半是男子的事,想想赵合德跟汉成帝就知道了。
顾穗捂着胸口,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难道她成日上蹿下跳,反而让皇帝觉得她清纯不做作?所以,霸道总裁文都是有根据的对么?
这一晚失眠的人换成了顾穗,她兢兢业业躺在皇帝身侧,不敢让两人的肌肤有丝毫接触,生怕皇帝信以为真,要用甘霖滋润她久旱的身心,那她可就太亏了。
沈长泽未知她心潮起伏,倒是餍足地睡了一个整觉,次日醒来还有心打趣,“爱妃倒是比朕还勤勉。”
笑话她起得早。
顾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庆幸自己及时用脂粉掩住了眼下乌青,不然让善于脑补的沈长泽瞧见,还当她“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害起了相思病呢。
她可不敢让好感度继续上涨下去了。
于是顾穗另换了一种方针,决定循规蹈矩,和宫中的其他女眷一样,以免引起皇帝过分的兴趣。
羊肉汤当然不敢再上了,早膳是寻常的糕饼粥点、包子花卷之类。
沈长泽且不动身,只端着一杯清茶慢慢掂量,顾穗估摸着这位爷是让人服侍惯了的,只得拿玫瑰水净手,亲自撕了一个卷子给他。
沈长泽笑道:“爱妃这般贤惠么?”
顾穗一愣,从福禄惊讶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太过主动了——原来皇帝早起胃口不好,循例要喝一杯温水清清肠胃,并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顾穗闹了个大红脸,待要讪讪收回去,岂知沈长泽却眼疾手快,就着她白皙指尖一口咬下,半个花卷便进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