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他摆了摆手,“叶老板您一定是看错了,哪里有什么富人找我医治。”
听着对方睁着眼说瞎话,如初气的重重跺脚。
“你满口胡话,昨日我还见你为钱老爷治病了。”
苏宇脸色没有变动一分,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没有消减。
“哪有钱老爷?你是真的看错了。”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如初没有半点办法,委屈与怒气都无处发泄。
沈昭眼眸一暗。
真是个厚脸皮的。
“我且问问你,这几日下来我们共诊断二十余富人大院,所得共一百五十二两,更别说置店、药材与你们的工钱皆是我自己的存银。又怎么会亏损?”
未料到她记得这般清楚,伙计被问的语塞,想被扼制住了咽喉,什么也说不出。
正巧李伯伯回来,一只脚刚跨入门内,他便立刻注意到了,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李掌柜回来了,他才是掌柜,你问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李伯伯浑浊的眼睛布满茫然,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如初早就怀疑李伯伯有问题,如今几乎确定就是他。
掌柜才是管账本的人,账本出了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见沈昭波澜不惊,生怕她忘了今日撞见李伯伯的事情,不禁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小姐我们今日一起撞见的李伯伯,你别忘了。”
获得了她的回答:“我自然没有忘。”
示意如初切莫着急后,她这才用审视而又冷静的目光看向李伯伯。
“李伯伯你今日去了哪里?”
“我?”
李伯伯眼神闪躲,整个人宛如被寒风撕扯的落叶,但又强撑着。
“我今日一时贪吃,出去久了点,不知道叶姑娘来了。”
“哦?”沈昭意味不明一笑,眼光狡黠,“李伯伯可是去了东边的云吞店?”
“是是是。”
他只想不再被追问,连连赞同。
“李伯伯可吃够了?若是没够的话可让如初把自己买的云吞也送给您,不过说来奇怪,我们在云吞店并没有看见您。”
矛盾让谎言不攻自破,他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失去血色,仿佛随时会被一股清风吹散。
“我今日的确没有去云吞店,而是为了一些私事出去。”
伙计看懂了眼前的形式,立刻跳出来高声指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你能有什么私事?我看这账本就是你动了手脚!”
“账本?”李伯伯仿佛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账本?”
沈昭将账本递给他。
“有人做了假账,挪用了收入。”
李伯伯立刻翻看,动作因不可置信而加重,发出书页被翻动的“哗哗”声。
“这……这……”
他的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这账本被作假我并不知情,也不绝不是我做的。”
他的眼眸虽因年老而不再清明,却异常坚定,仍旧明亮。
看着这样的目光,沈昭想,自己是愿意相信他的。
尤其有了对比,一旁的伙计一直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苏大夫也是满眼精光,满脸写着谎话,颇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