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亲眼所见,绝无虚言!”丫鬟恭敬地立在一边,谄媚地笑着。
沈宝珠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是她小看了这个女人,什么无知妇孺,心眼可多着呢,才不过这么一会,就能得到六皇子青睐,可真是好本事!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女人再同六皇子亲近下去!即使她不喜六皇子,但也决不许六皇子对沈昭有半点心悦!
沈宝珠咬了咬唇,伸手招呼那个丫鬟:“你附耳过来,有一桩事,须得你去办一趟。”
这端沈昭昏迷不醒,司北辰心中烦乱,正在廊下站着,就瞧见一个丫鬟匆匆往自己这边走来,那丫鬟不闪不避,直直撞在司北辰身上!
尚未等司北辰反应过来,那丫鬟逃也似地离去,只留下一方叠得四四方方的绢帕,帕子里裹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
司北辰神色一怔,那玉佩玲珑剔透,雕着精致的西府海棠,不正是自己当年与宝珠定情之物!
难道宝珠心灰意冷,连玉佩都不愿留下?
他心中顿时焦灼万分,正待去找沈宝珠,忽然瞥见帕子上一行小字:
“君为女萝草,妾为菟丝花……”
司北辰一字一字念着绢帕一角绣着的蚊蝇小字,心中大惊。
莫非宝珠未与自己成婚,当中另有苦衷?
另一厢——
一片混沌中,沈昭只觉得忽冷忽热,难受的紧,忽然,有一团温热紧紧抱住了她,渐渐地,冷意散去。她这才得已缓缓睁开眼。
眼前,一颗小小的脑袋正拱在她胸口上,有两行泪顺着脖子划进衣领,沈昭心头一暖,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程儿不哭,娘亲没事。”
沈程听到娘亲的声音,惊喜地抬起头,沈昭这才发现他鼻头都哭红了。
“宝贝程儿,吓坏了吧?娘亲不乖,让我们程儿担心了!”
沈昭软语温言安慰沈程半晌,才终于把人哄好,她揉了揉沈程脑袋,轻声问:“你如初姐姐呢?”
话音未落,如初从屋外打了一盆水,跨进屋子,一脸的喜意。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突然晕过去,吓得我和小少爷魂都飞了!”
瞧见如初紧张的样子,沈昭内心哂笑,想她一代国医圣手,竟然还能把自己给折腾晕倒,自己想想都觉得丢脸万分!
都是遭瘟的司北辰!
沈昭扯了扯嘴角:“难为你了!那会子我晕了,也不晓得你怎么把我弄回来,辛苦你了!”
如初打湿了帕子,笑眯眯说道,“我可没这个本事把您弄回来,是王爷把您抱回来的!王爷知道心疼小姐了,小姐的苦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沈昭一怔,他,怎么会……他不是恨不能自己立刻去死嘛?
还没等如初说完,门外便响起司北辰隐忍着怒意的声音:
“沈昭!”
他裹挟着清晨寒凉陡峭的春风,气冲冲地闯进来屋来,冲着沈昭劈头盖脸好一顿质问:“是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沈昭一头雾水。
司北辰斜睨着沈昭,冷笑:“枉我还以为你本性不坏,没想到你果然是天生黑心肝!原来是你费尽心机想嫁给我,甚至不惜坏了你妹妹的姻缘!”
沈昭一听,就晓得又是司北辰跟沈宝珠之间的那堆烂账,她腻歪的很,随意摆摆手:“我说大清早王爷气怎么重呢,原来是为情伤神,今儿个我乏了,赶明王爷想讲你俩的爱情故事,我随时奉陪!”
司北辰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沈昭,你竟然还有胆子说这种风凉话。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搞鬼,逼得宝珠悔婚!
“手脚长在她身上,她想退婚,与我何干?别把污水往我身上泼!”
沈昭听得稀奇,这人哪来这些胡搅蛮缠的言论?
司北辰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你真是伶牙俐齿,本王只恨那顿鞭子真是轻了。”
“王爷赐我的一身伤痕,沈昭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