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神色又是一僵。
卑微出身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没想到沈昭不留半分面子。
她泪水涟涟地看向沈侯爷,难受地咬唇道:“父亲,女儿见姐姐回来满心欢喜,姐姐却……”
这番话成功让沈侯爷不悦,他当即一甩袖子,冷眸瞪着沈昭。
“你就是这么和亲妹妹说话的?你的教养呢?!”
“父亲,别怪姐姐。姐姐在乡野的这些年吃了些苦,所以难免心里有所埋怨,宝珠都能理解的……”
恰好程儿肚子响起了咕噜声,沈昭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直接开口打断了沈宝珠的发挥。
“妹妹能理解就好,只不过我们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家里没人上茶也就算了,该不会连回门的饭食也没有准备吧?”
“都怪我,看到姐姐回来高兴,竟是忘了传膳!”
沈宝珠笑脸一僵,随即又换成了大方体贴的模样,侯爷赶紧让下人传膳。
片刻功夫,侯夫人也来到前厅,她直接忽略了沈昭走向沈宝珠。
沈昭暗自冷笑一声,也像是没看见她一般。
也许是她在场,其他几人都没什么心情用饭,桌上的饭菜又过分清淡,估摸着还不如沈家平日里的呢,连沈侯爷拨弄了两筷子也把筷子扔在一边了。
沈昭倒是没在意这些,自己吃了一些,也将程儿的小肚子塞满,吃饱了的小豆丁窝在沈昭怀里,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甚是惹人爱。
“到底是来路不明的野种,没有规矩!”
正在逗弄程儿的沈昭听见侯夫人这莫名的话身形一顿,而程儿彷佛听懂了这番话,有些害怕的往沈昭怀里缩了缩。
莫名被怼,沈昭皱了皱眉,也毫不客气地还了回去,“母亲作为侯府夫人说出来这番话,怕是不合适了,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竟然还值得母亲放下侯府夫人的身份,出口贬低。要说到来路不明,就算来路明的又能怎样,有娘生没娘养,还不是整天被人指着鼻子骂。”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母亲当初也实属无奈,不过程儿却不同,虽然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但程儿毕竟是姐姐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教养……”
沈宝珠一听,适时地添油加醋,侯夫人一听更是嫌恶。
“真是丢尽了侯府的脸!”
“是啊,这脸不仅丢尽了,还被父亲母亲丢去了王府了。”沈昭安抚了程儿一番:“现在全京城的百姓可都在看侯府的笑话。”
毕竟一开始有婚约的可是沈宝珠和景王,她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你这叫什么话!”
被说中心思的侯夫人十分难堪,对着沈昭便要发作,被沈侯爷打断。
“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昭儿你就早些回去吧。”
沈侯爷的态度很明显了,却不见沈昭有半分要走的迹象,她抱着程儿缓缓走到沈侯爷面前行了一礼。
“父亲,女儿这次回来,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父亲做主的。”
“什么事?”
沈侯爷眉头一皱,生怕沈昭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侯夫人倒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沈昭懒得绕弯子,直言道:“我出嫁那日的陪嫁只得了一箱,今日女儿回来只是想问问,剩下的那些箱子哪里去了。”
“什么箱子?”侯夫人恼怒,重重拍下筷子,“从来没有女儿回门问娘家要嫁妆的道理!”
沈昭可不在意她的恼怒,气定神闲地说着:“侯府嫡女出嫁,却只有一箱嫁妆,也不怕人笑话。”
“你!侯爷你看,哪有女儿这般和母亲说话的!我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冤孽!”
说着侯夫人拿起绢帕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向侯爷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