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允礼冒起青筋用尽了浑身力气去抵抗,慢慢的从早已取不出一丁点内力的筋骨中,缓缓地聚集着雷霆一击,再将手被迫即将触碰到那张薄纸之时,朗允礼眼中猛的闪过一道纯粹的杀意。
骤然间,那只无力被扼住命门的手腕,瞬时变动,一击向福伯的脖项削去。
福伯本身松懈,不将朗允礼看在眼里,可这骤然转变的局势和致命一击让他一时躲闪不得,惊恐下生生的被逼退两步,项间一凉,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缓缓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手指向下擦拭放在眼前,只见手上鲜血淋漓,“你。”福伯又惊又惧,勃然大怒,掌心间猛的蓄力便向朗允礼拍去。
旁边站着的黑衣人被局势瞬息万变也是吓了一跳,再低头一瞧,刚刚捧着的纸张竟无声间被刀风撕裂成了数块。
他意外之余,急忙大声的喊道:“留人。”朗允礼软弱无力的脚跟在地上用力一磕,狼狈至极的向后躲开,
福伯一张脸怒极,老树苍劲的脸渐渐泛起褶皱,他看着朗允礼道:“很好,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受到如此致命之伤的。”
“你自称老朽,就应该接受青出于蓝胜于蓝,只是可惜了。”朗允礼平淡的说出挑衅之话,对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就算你如今内力深厚,可是照样抵不过岁月与衰败,你又能厉害多长时间?夺你性命不过是谈吐之间,而你也根本反应不过来。”朗允礼边说,视线犹如实质,在福伯的项间流转。
这份放肆让福伯瞬间失去理智,戳中了他最为忌惮的一点,一直平衡的理智在刹那间化为灰烬。
“这是在做什么?”宝珠从外面提裙进来,只见底下乱做了一团,她先是不解,随后又是后怕,急忙大声的喊道。
“留人,谁让你们杀他的。小姐说了只允许你们罚,只允许你们审,可没允许你们夺人性命。福伯,你可万万不可能杀他呀。”说完从阶梯之上飞扑下来。
福伯扼制在朗允礼脖项的说慢慢松了力度,被宝珠这一声话勉强的醒了醒神,他扭过头脸上团着黑气,看着宝珠说:“何事?”
宝珠被福伯这一眼瞧的遍体生寒,她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向后退了退,恭敬的答道:“小姐说此人让放了。”
朗允礼听见此话,眼中微微一亮,背在身后的手不着痕迹的放松了下来。“说抓来的是她,说放了的还是她,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小姐她…奴婢也不知道。”宝珠摇了摇头,眼神向下,看见福伯还滴着殷红鲜血的皮肉,猛的倒抽一口凉气,伸出手捂在自己的口尖。
她还未疑惑出声,便感觉耳边呼的传来一道凉风。宝珠僵直的站在原地,后知后觉余光才瞧见耳根的长发尽数寸断,她惊恐地望向福伯。
只见福伯那只鹰爪缓慢的恢复,拍了拍衣袖,冷声道:“把人放了,小姐在哪?”随即看向宝珠淡声的问道,全无刚刚那一副眼底赤红的恨辣模样。
宝珠不敢隐瞒,抖着嗓子回答:“小姐她在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