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汀,知府大人请你过去。”下人敲了敲半合的门,对里面整理账册赵秋汀喊话说道。
“是知府大人。”赵秋汀有些意外,如今他在张知府的手下任一个小职。
因为他为人机敏又有心巴结,所以在张知府的眼里,现在也算是可培养的后生,对他颇为喜欢和照顾,就是见面不多,少了些展现自己的机会。
今日听见张知府突兀的叫他过去,赵秋汀脸上一喜,急忙从屋中出来对下人说道:“可是有什么事。”
“奴才不知。”下人摇了摇头,后又接道:“不过镇子上的郑老爷今日过来了,说是知府大人约着喝茶,现在还没走。”
“他亲自来了。”赵秋汀疑惑的问道,脑中率先闪过的是,自己近些日子处理的账薄可出了问题。
边走边核对,最后摇头想道,他近期处理东西皆是细心谨慎,毫无漏洞,所以不太像找自己麻烦的样子。
不过这首富过来是做什么?还要叫自己过去,下人点了点头送他至门口,扭头离开。
赵秋汀理了理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裳,他外表倒是一副清俊的皮囊,端的是温文有礼,抬脚跨进屋内。
张知府手里拿着一个长项瓷瓶正和郑容探讨着,见赵秋汀进了屋,张知府脸上难掩喜爱之色,他对赵秋汀招了招手说:“过来了。”
赵秋汀脸上带笑,不卑不亢的立在屋中,对正中心坐着的二人行了礼,还未走至张知府的身侧,便听见一旁的桌角边不悦的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我不是人?和旁人都能打得了招呼?唯独不与我说话,难不成是看不起我?知府大人,你这府上的仆从眼高于顶呀。”
郑勤没回头蹲在地上,拨着罐子里面的常胜将军,眼睛都没斜的嘲讽。赵秋汀脚一顿,他低下头这才瞧见缩在桌子底下的郑勤,面上一顿从善如流道:“郑公子。”
郑勤不理他,眼神都不屑于看,赵秋汀受到忽视扭头看向张知府。
张知府笑眯眯一乐,忙接道:“我这可是府上的好苗子,从来不把他当奴仆相待,唯一不好的缺点就是眼神不太好。”
张知府点了点赵秋汀,将话说的随意,算是解围。郑容在旁边也面上带笑的怒斥,瞪了一眼自家混不羁的儿子,开口说道。
“你蹲在角落谁能瞧见你,就是鬼从你面前过,估计都瞧不见脚底下有个人,还不站起来。”
“张知府是自家叔伯,他宠着你,如今来了人,你还底气足了?一点规矩都没有。”郑勤给他爹面子,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站起来,受了念念叨叨的训,脸上挂了几分不耐烦。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秋汀,撇了撇嘴说道:“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好像是听过这么个人。”他伸出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小指和拇指一弹。
赵秋汀面皮微动,脚步向后退了一步,带着几分难看的朝郑勤拱了拱手。他心气高,自认不凡,最是看不上这些纨绔子弟,更何况是命好的,会投胎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