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百知学堂之内夜读的学子们皆是掌上了灯火,一心都为着这学业仕途而奋斗。
但有拼命努力读书的书生,也有吃喝混样的纨绔子弟。
学堂之内本是最安静亦最有拼搏韧力的时候,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中,还有吃喝玩乐的人群。
这些人中,当属郑勤的房中最是奢靡,一个六人间的住所之内只可寻得寥寥几本书籍,剩下的皆是可供赏玩之物。
屋内此时也显得有些肃穆,一张梨花木的方桌旁,郑勤似长者般的倚靠在木桌旁。
在他的视线之前,是昨日里在公堂之前却并未帮他说话的众人。
只听郑勤端着茶杯嗤笑一声,高傲道:“昨日一个个和哑巴了似的,怎么现在又狗一样的回来求我原谅?”
话说的难听,但屋内众人似也都习惯了他的言辞,未有半分迟疑的便有人接了话:
“不敢不敢,郑兄着实是误会我们了,凭我们那敢与郑兄您离了这份心,着实是昨日在堂上都是被唬到了啊。”
“是啊,”话音未落,便有人跟着接话,语气焦急中带着几分愤恨的意味。
“平日里也都是多亏了郑兄为我们撑着头,昨日那人忽然反咬一口,我们也是一时没能反应!”
“依我看那杂种就是个耍无赖的!昨日公堂之上便敢那般诬赖,那他这个榜首之名的虚实可见一斑!”
“是啊是啊,都是他们二人抵赖在先,我们跟着郑兄您那都是再老实讲义气不过了,若不是事出突然,哪里有不帮的道理!”
一来二去,个个口口声声说着的都是将罪行扣向了郎允礼与姚进二人,甚至对于昨日的沉默行为,更是一副巧舌如簧的态度。
但他们几人分明的祸水东引,落在郑勤的眼中却是信了。
郑勤端着茶水喝了一口,蓦的将手中茶杯拍向了桌面,突然的响声惊的堂中人皆是一惊。
但这之后的话,却是让他们尽皆松了口气,甚至嘴边渗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都他娘的是他们的错!昨日竟还险些误会了我,今朝更是那般大摇大摆的回来了!着实可恨!”
“是啊,郑兄,依我看他们二人着实是没将您放在眼里。”
堂下一人乘热打铁,乘机在这火上再浇了一层厚油。
果不其然的看到郑勤气焰更盛,接下来便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戏码。
他本是看着郎允礼在这学堂一举得名,风声日渐不说更甚至有两次碰面竟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本想着伙同秦文那个一同让他栽个跟头,却被他半路反了水!
就因这件事,他们郑家昨日里好生的出了一把风头,脸都叫他丢尽了!
执拗的县令竟也是那般不识抬举!得罪了他们郑家,他要叫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
见郑勤沉思良久也不见出声,旁边有个贼眉鼠眼的学子先是开了口。
“再过几日又有一场考试,到时候郎允礼这个榜首之名,是不是得变一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