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加紧干完眼下的活儿再回去吃饭的林菀娘着实被惊了一下。
送饭这等的待遇上一次享受到的,还是郎允礼一脸乖巧的送过来的。
郎娘子的忙碌她自然也是知晓,竟还如此有心的替她将饭送了来,这让她着实暖心。
不过却也有着物是人非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几日心情总是容易多愁善感,连带着思绪也跟着跑偏了。
“累了吧。”
郎娘子似看出了她的几分心思,伸手拉过她走向一旁的田埂,将菜色一一摆放出来,又将手中白米饭递到林菀娘的手中。
“我知你不容易,快些吃饭,等过段时日礼哥儿那的学堂放了假,定让他回来好好待一段儿。”
就像她可以明白郎娘子的心情一般,她与郎允礼之间的相处郎娘子也同样是看在眼里。
眼下说出这番话,明显的是在安慰,许是觉得她近来的心绪为着的也是此事。
但心绪郁闷,连林菀娘自己都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此时听郎娘子这般说来,倒也突然有些释然。
既不知为何,那如何还要烦忧?何不肆意一些,不扰这庸人之忧。
“嗯,”林菀娘顺着郎娘子的话点头,豁然道:“好的,谢谢母亲。”
既然郎娘子觉得是如此缘由,那便如此吧。
毕竟在旁人眼中,她与郎允礼是正经的夫妻,并无不同。
另一边,车夫赶着马车快速奔驰,才入镇中姚进的眉头便渐渐皱了起来。
昨日之事与这小镇中闹得算的人尽皆知,今日他们此番回去,必然少不了盘问。
就单说郑家,昨日那般的失了颜面,日后那必是揪着机会要讨回来的。
镇上一如往日光景,昨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到了今日已然发酵一空,后续若是没了什么能供人谈论的,那应当就是这么过去了。
一个清白的书生平白卷入这场漩涡,若非昨日县令大人明理正道,换作旁人郎允礼怕是早已入了那三尺牢门。
这世间的事与情感并不相通,这一点郎允礼向来知晓,落井下石与嘲讽之人不在少数,但幸得遇见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论是方才送别的至亲家人,还是身旁这个为他担忧的同窗,都是需要珍惜的情谊。
“无事的,学堂之内他们不敢明着怎样。”
听郎允礼说话,姚进转过头来看他,半晌叹了口气:
“不敢明着来倒是真的,就怕他们再使些什么阴招,这世间人心难则,天知道他们会再给咱使什么拌子。”
听他如此落寞语气,郎允礼忽然有些想笑,带着调笑的语气挑眉道:
“怎么,后悔了?”
“嗯…”姚进转头暼了眼身旁这位还笑的出来的主角儿,带了些愤愤道: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啦!谁都知道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说的摊手摇了摇头,一脸嫌弃。
“你现在回学堂与他们说,实则是错信了我,这不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