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的话语就这般赤条条的说了出来,赵秋汀看着这般敏锐机智的郎允礼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但更令他哑然的,是接下来的这句。
“还是说赵大人是同情心泛滥,不忍看的旁人如此模样?”
赵秋汀状似无谓的正要开口,却被郎允礼的一句话将未出口的话呃在了喉间。
说他同情心泛滥,就等同于说他没有职业抄手。
像这等经常接触到人情世故的办案场面,若是同情的心思过多,便会扰乱思想,继而偏袒弱者。
如此,便与堂上的明理严重分歧。
赵秋汀微顿,忽然有些失笑,抬眼去看不远处的郎允礼。
要说一个傻子能说得出这样的一番话,那他是断然不信的,但若郎允礼并非痴傻,那这么多年来他又是如何骗过十里八乡的。
还是说……赵秋汀将视线转向林菀娘,眼中隐晦中闪着某种光亮。
“同情心赵某当不上,但论说理这方面郎少爷却是个厉害的,想来如此境遇怕是未少遇过。”
栽赃诬陷的话泼墨一般,郎允礼也没指望赵秋汀会因是在堂上而有半分的公道。
“确实,人生在世,哪有如此闲暇惬意的。”
二人似话家常般,暗里藏刀将堂外看客看的一脸孤疑。
原先站在堂上未发言的郑勤父亲,眼下却是受了一旁家妻指使一般,强行发了言。
“我说,什么时候才可以立案!真当我郑家都是吃闲饭的吗!?有时间在这跟你们干耗着?”
但堂上似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的县老爷表示:他有的是时间。
郑勤的家父一崔,赵秋汀便见了势般,眼见着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郑勤这个角色,怕是百知学堂乃至和花镇有名的混世魔王。
之所以如此天慧不高之人能有如此胆子,且还叫百知学堂收他做了学生,实则是拼爹来着。
郑勤之父郑五,是镇中有名的也是绝无仅有的富豪,身价直直的甩其他人家几条街。
所以郑五他本人朝这一站,可谓本身就是行走的八卦。
奈何这个精明如狐狸的县老爷并不买账,该如何还是如何。
林菀娘啧啧摇头,大叹县老爷这*混的不行啊,像他这样的老狐狸若是放在电视机里,那都妥妥的朝堂第一老狐狸啊。
“郑老板莫要生气,既是犯罪之人不愿主动招供,那便只能……”
赵秋汀转身,欲安抚般客气与郑五说话,但话未说尽却又被人打断了。
之前急赶着去寻她的郎允礼同窗忽然出声道:
“哎,赵秀才可注意说话分寸,不是罪犯不主动招供,而是大家伙儿这一个字也都没问人家啊。”
同窗姚进笑容客气,一句话又乱了这场上风声。
说着,姚进忽然话音一转,将话头直直的对向了正在不明所以吃瓜的郑勤。
“你说有人偷了秦文的东西,又自作主张的前来堂中强行带有郎兄,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何居心?”
姚进说着,便提步向着郑勤步步靠近,施着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