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赵秋汀的狂热追捧者,自是不愿旁人说自己的榜样,听得林菀娘如此针对,那必定是要跳脚的。
但眼下这种情境,要的就是这种情绪不定之人。
愈是激动愤怒,愈是不会打什么太极,明着心眼的将心里话都能说的出来。
堂上,赵秋汀显然也是被惊讶到了,抬眼有些惊疑的看着他,而后神色微眯就这般打量着。
那书生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反而一脸“我挺你!”的自豪神色,仰首挺胸彰显着自己的强大一般。
林菀娘转头去看这众多非议之下的郎允礼,见后者脑袋微低,却也并未表现出过多异样。
情绪因这一插曲微顿了片刻,理智迅速回炉,方才因愤怒冲上脑门,险些就给了对方一个倒打一耙的机会。
如若她眼下谈论什么好处,虽将话挑明了来说,然而在场之人不会有人承认不说,反而会让围观之人觉得她是在胡搅蛮缠。
诋毁了赵秋汀这个朝堂官员不说,还会强拉和花镇唯一的学堂作为垫背。
林菀娘走近两步,想要伸手先去安慰低着头的郎允礼,不料手还未抚上对方的背,却被一只大手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抬头,一个温柔的笑脸映入眼帘。
郎允礼不似旁人般的笑意有些眩了林菀娘的眼,她就这般呆呆望着竟有些失了神。
“我不在意的。”
郎允礼笑着,语气轻松,似平日里与她对话般,话音里带上了温柔的意味。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我在意的是你,娘子可信我?”
一句突然的问话倒让林菀娘有些愣神。
当然是信的,但是这样的栽赃谩骂之下还能保持这样的笑脸……郎允礼他如何做的到…
换作是她,是旁人,恐怕都已然急了眼,至少不会如他一般的淡然。
“信。”
但这话是郎允礼亲口问出来的,不论对方眼下心境如何,她都会答,且毫不含糊。
她信他,是从一开始便如此的。
面前之人脸上笑意更盛,伸出的手温暖如春,一手将林菀娘护在自己的身旁,转过身面向秦文这个此案的失主道:
“你说你丢了玉佩,如何能证明这玉就是我拿的?”
字正腔圆的语气似震惊了在场的书生,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郎允礼都是一句话蹦不出几个字的。
平日里话少也就罢了,就今日才被从学堂之上揪出来的时候,也是并未多言。
甚至到了县衙之内,也只有来回那么几句断然的辩解之言。
蓦然神色如此严肃的发问,确实叫人面目一新。
秦文见郎允礼如此神色,眉心微微蹙起,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抬眼看了过来。
“我……”
话未出口,之前抢话的同窗再次接过了话茬。
“我说了就是看见你拿的!怎么,之前不也还默认了吗?现在这么一搅和是想翻脸不认了是不是!?”
柔柔弱弱的秦文被同窗这突然的爆喝吓了个激灵,就见原本暴跳如雷的同窗好声好气的又转身去安慰了起来。
现场犹如看话剧般,令林菀娘只想欢呼喝彩。
“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