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之下,路霖修什么都不做的冷漠式父爱更温柔一些。
这就导致了,在肉肉十个月时,开始咿呀学语,叫得第一个词是——爸爸。
阮轻轻直接崩溃了,抱着肉肉,不可置信地问:“肉肉,我是妈妈啊!妈妈对你不好吗?”
肉肉显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崩溃,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没反应。
阮轻轻接着咆哮:“肉肉,叫声妈妈!”
肉肉终于开始笑了,白嫩的包子脸上露出个小酒窝,叫了声:“粑粑——”
阮轻轻:“……”
因为这件事,阮轻轻吃了路霖修的醋好久,怎么也不肯跟他做羞羞事。
烤冷面也没用,CL的限定高跟鞋也没用。
肉肉十一个月的时候,阮轻轻开始复工,暂时没接剧本,拍了几个广告。
阮轻轻时尚资源本来就不错,秀展走秀都是常事。再加上生了肉肉,多了重“母亲”的身份,一举拿下了好多个母婴产品代言。
她先去巴黎参加了时装周,回来又马不停蹄地拍了两个广告,这才回家。
虽然肉肉是个小白眼狼,可还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她回了家,直奔婴儿房,然后就看小粽子似的肉肉迈着跌跌撞撞的小步子朝她走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抬起头,一双紫葡萄的眼睛望着她,奶奶地叫了声:“麻麻——”
阮轻轻懵了一下,给肉肉抱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肉肉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又叫了一声:“麻麻!”
坐在一边的路霖修朝她扯了下一侧嘴角,分明表示:“你看,我教的,要怎么报答我?”
阮轻轻不看他的眼神,抱着肉肉走了一圈,可肉肉学会了走路,不肯让抱着,非要自己走。
阮轻轻给他放下,他就用肉乎乎的小脚丫跑到了路霖修面前,扑进路霖修怀里,叫:“粑粑——”
路霖修给他摆了个适合坐着的姿势,把积木往前一放,淡淡道:“玩吧。”
可声音是不冷了。
肉肉显然是对积木兴趣不大,一手拍在旁边的小橘身上,小橘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好好趴着。
果然家里有小孩子就不要养猫,这样对猫不好。
阮轻轻跟他讲道理:“路肉肉,说了不准欺负小橘。”
肉肉长得跟路霖修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但撒娇劲儿绝对是学的阮轻轻,撇了撇嘴就要哭,看着路霖修,“粑粑……”
“路岑,”路霖修严肃打断他:“男子汉不准哭。”
虽然他还意识不到男子汉到底是什么生物,但迫于老爸的淫/威,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晚上肉肉捧着奶瓶睡觉觉,阮轻轻才跟路霖修回了自己房间。
她先洗了澡,洗好以后躺在床上跟明月她们聊天。
明月:“你们不知道我今天相亲遇到的是什么奇葩,三十来岁地中海的博士,一上来就跟我聊今年发了多少篇SCI……”
陆诗宁:“我跟周远又吵架了,啊果然直男,他跟路总是一个工厂出厂的同款吧?”
阮轻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月本来就是个富二代,而且压根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意思,可她老爹总觉得她年纪大了逼着她相亲。为了搪塞家里人,她就以每周三场的频率辗转相亲场。
陆诗宁跟周远不知道怎么歪打正着,几乎进去了谈婚论嫁阶段。
她们仨时常感慨,毕业之后阮轻轻的人生就跟按了加速键似的结婚生娃事业辉煌,陆诗宁按部就班尚可,明月仿佛连了2G网,卡得一动不动。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特别是阮轻轻恋爱结婚生子一条龙的更不可能明白在相亲场上辗转的痛苦。
明月临不聊天之前,还嘱咐句:“我给肉肉买了乐高积木,我看物流显示已经到了,记得拿一下”
阮轻轻:“?不是吧,他还不到一岁哎”
明月:“不要拿你的智商揣测我干儿子的智商”
这头聊完,那边路霖修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下身裹了浴巾,没穿上衣,骚得很。
阮轻轻看着他的胸肌腹肌,冷哼一声,翻了个身,吩咐道:“给我捏捏腰。”
路霖修无声地笑了下,上床,从肩膀开始捏,一直往下。
生了肉肉之后,阮轻轻用感觉自己偶尔会腰疼,更别说已经工作了几天之后。
路霖修的动作很专业,力度十分恰到好处。
可就是手不太老实,捏着捏着,T恤没了。
再捏着捏着……
阮轻轻一把甩开他的手,用被子给自己裹起来,认真拒绝道:“我不!”
路霖修被撩拨得不上不下,干脆倾身下去吻她的嘴唇。
很用力。
阮轻轻立马软成一滩水。
这个吻一路向下,最后停在那刀疤痕上,他轻轻地吻着,动作很轻,很温柔,又带着虔诚。
肉肉出生后,阮轻轻做过产后修复,那道疤痕已经很浅很浅,几乎消失不见。
可路霖修总是会吻那里,每次吻到那里,眼睛就温柔成一滩溪水。
阮轻轻对上,就能看到自己在他眼睛里轻轻地晃荡。
这一年里,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多个孩子有什么改变,阮轻轻照样是路霖修眼里的宝宝,还是要排到肉肉之前的那种。
可肉肉一点点长大,反而是阮轻轻的精力花了很多在他身上。
所以,每次被撞得支离破碎时,路霖修总会在她耳边控诉:“阮阮,你最近冷落我了。”
阮轻轻当然要把双标贯彻到底,断断续续地说:“你最近下班都没有先……先抱抱我了。”
然后,等待阮轻轻的,就是更猛烈更刺激。
*
肉肉一天天长大,那点胖胖的肉也慢慢没了,肉感退去,五官就渐渐清明了。
浓浓的眉毛,桃花眼,高鼻梁。
看一眼就知道是路霖修的孩子。
特别是智商,更是随了路霖修。
有人逗他:“爸爸妈妈谁最爱你呀。”
他就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粑粑爱麻麻,麻麻爱粑粑。”
人再问他:“那谁爱你呀?”
他就回答:“我脑婆。”
他知道麻麻是粑粑的脑婆,还不知道自己的脑婆在哪里。
小家伙从现在路霖修的教育下,也特别独立,三岁时就不让阮轻轻给洗澡了,也不让阿姨洗,问了就说:“粑粑说了,不阔以让女孩子给我洗澡澡。”
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玩时又特别有绅士风度,这就导致了还没上幼儿园,就已经是很多女宝宝心中的小男神。
可阮轻轻慢慢就发现不对劲儿,比如,给他装了一盒糖果出去玩,回来时糖果准没了。
阿姨也说不是他自己吃这么多。
阮轻轻问肉肉糖果都哪里去了,肉肉就回答:“给脑婆。”
阮轻轻无语:“你这么大知道什么是老婆吗?”
肉肉晃着脑袋,认真道:“肉肉知道哒,脑婆就是跟麻麻一样漂漂的妹妹。”
一想到麻麻不喜欢跟别人比较,他又补充道:“不过麻麻是最漂漂哒,妹妹都没麻麻漂漂。”
阮轻轻被他蠢萌蠢萌的样子逗笑了,心情大好地钻进厨房给他做辅食。
看着麻麻进厨房的背影,肉肉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简直就是小版路霖修。
刚好路霖修下班回家,开门进来。
肉肉赶紧跑过去要抱抱。
路霖修依旧是冷着脸,但还是给他抱起来,仔细问:“怎么了?”
肉肉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麻麻又进厨房啦,麻麻做饭饭好难吃,只有粑粑能吃。”
路霖修想儿子说的没问题,但是不能打击老婆自信心,所以晚饭时候,自己吃了肉肉的辅食。
如此“儿口夺食”的惨绝人寰的行为,自然被阮轻轻讲了一通。
肉肉坐在婴儿椅上晃着jiojio,感觉粑粑好可怜。
晚上临睡之前,肉肉扯着小被子翻来覆去,感慨脑婆真是可怕的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