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后山,执剑弟子正在进行夺旗对抗。
唐棠这次的队友又是李青潭,并且场上只剩下这一名队友,而此时对战的是杜子卢,对方另有两名队友在场,随时可能前来支援。
唐棠与李青潭之前已经配合多次,总算有了些默契,特别是李青潭虽然总是对唐棠臭着脸,实则已经很?相信对方的战斗能力。
此时,她身中杜子卢可以埋下的阵法陷阱,却以银水绸带死死缠住对方,势要留下其身上的几杆阵旗。
她朝着赶来支援的唐棠叫道,“——开炮!”
这次唐棠毫不迟疑,右手一抬,炮管瞬间组装完成,立时就向着李青潭所在开出一击。
而左手抽出重型光剑,向李青潭侧方投掷而去。
炮火之中,李青潭银水绸带扬起,趁杜子卢急着后退躲避的时候,抢下对方阵旗,于此同时绸带另一端缠绕上重剑,被飞剑之力狠狠一带,瞬间脱离了炮火集中点,便趁机服下事先丹宗队友交给的丹药,激发最后一股法力,化作白色遁光冲出了整个炮火轰炸区。
但她们队已然夺下对方五杆阵旗!
此时杜子卢几人虽然还在场,但将阵旗抢夺回去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尤其是唐棠的炮管正指着他?。
杜子卢干脆停下遁光,对着李青潭大骂:“你真是个疯子!为了一场训练赛的胜利,让队友对着自己开/炮!还差点拉我给你陪葬!”
李青潭其实也很?是狼狈,漂亮的裙摆都破了好几处,却仍是高傲地抬着下巴,“胆小鬼!开/炮的又不是我,你怎么不找罪魁祸首问罪呢?”
他?又看了一眼唐棠,似乎对这位敢朝着队友和同门冷酷开炮的家伙敢怒不敢言,只是哼了一声。
唐棠收起火/力装置,笑呵呵地对杜子卢道:“杜师弟,你还是这么喜欢把全队的阵旗留在自己身上。太托大啦!”
*
训练赛打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一群人不再喊打喊杀,嬉闹着回到平日上课的地方,打算先对今天的训练进行复盘,然后再做各自的晚课。
此时,前殿钟声再次响起。
“这次又是什么事?”
众弟子实在猜不出最近又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只当是斗剑之期日近,召集一众弟子再做备战安排。
然而等他?们来到执剑殿,发现殿上诸位真人前辈的神色都很是凝重。
剑主没有如往常一般,坐在一旁闲适地饮茶,而是拧眉肃坐,手中拿着一张金色玉帖,神情却像在执着法剑。
“召集诸位前来,是因为天机浮岛来信,宣告了斗剑法会擂台赛的新规则。此事重大,应当?让门中诸位宗主长老以及一众弟子知晓,早做准备。”
弟子们面面相觑。
天机浮岛是二重天宗门世家议事所在,但以苦心宗的实力,自然轮不到他们上岛议事,只有无条件接受对方决议的份。
“擂台赛由三人车轮守擂改为五人车轮守擂,攻守双方不得自行决定上场队员,而是由鉴真幻镜抽签决定。”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哗然。
擂台赛以击杀数为积分,人数提升,所能获得的击杀积分也上升,擂台最终获胜方必然可得五个积分,而夺旗战以夺旗数为积分,即使击杀对方全部队员,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将对方阵旗拿到手,最终获胜方可能还不能获得五个积分。
这不就是在变相降低夺旗战积分的比重吗?
便是新执剑弟子也知道,苦心宗之所以能在斗剑法会上取得不错的成绩,便是因为夺旗战表现出色,不但能获胜,还能稳定在三分以上,而只要擂台赛上能获得一两次击杀,便能拿下当?场斗剑胜利。
毕竟苦心宗修为差得太多了,直到这一届才有金丹修为队员,往年依靠筑基队员参加擂台,也只有擅于斗战的剑法二宗能上场,勉强能抢下几分。
而现在,擂台上场队员由抽签决定,他?们不但不能让唯二的金丹层次修士掠阵,还很?可能不得不派修为较弱、斗战也弱的下五宗修士出战!
而其他顶层战力缺乏的小宗门,恐怕也将面临类似的窘境。
这一规则变更,显然对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宗门世家更有利!
各宗宗主长老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一消息,不由眉头紧蹙。
法主道:“那几大宗门、世家竟能一致通过?如此协议?其中几家可是多年世仇,疯狂反对对方提议,才导致这么多年浮岛也少有决议能出。”
剑主沉声道:“那几家大宗门世家暗中联手,不再内斗,转而先侵吞中小门派、散修名额,或许解决完了我们,才要在那几个大势力之间决出胜负。”
“不知二重天中出了何种变故,才能逼这几家联手。”
丹主是一位面容苍老,眼神深邃的老人,也是最年长的一位金丹修士。他?很?少在人前出声,这次却开口道:“剑主,可要老朽去打探一二。在能登上浮岛的几家宗门中,老朽也有几位老友,或许知道其中内幕。”
剑主对他?微微颔首,不过?却对此不抱太大希望,“若真有能让二重天顶尖宗门世家都放下利益仇怨的变故,那也只会在这几家内部流传,外界恐怕一丝消息都探听不到。”
“况且那等变故,我们苦心也没有可能插手其中,所能做的,唯有积极备战。”
他?高坐上首,对下方长老、弟子的忧愁焦虑一览无余。
自上一届斗剑法会落败,已有六十余年,也就是说,苦心宗上下为了这一届斗剑法会,已经准备了六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