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推开病房门,丁孝蟹的眼里满是红色血丝,泪已干,悲伤之色却难掩他此时的心情。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婷婷,他一?步步地靠近,脚步声很轻,似不忍吵醒躺在床上的婷婷。
良久,当月色透过窗进入静谧的病房,丁孝蟹缓坐于病床边的椅上,右手轻握婷婷的手,左手轻抚婷婷的脸颊。眼眸深深的注视着沉睡的婷婷,脑海里闪过十三?妹转告他的话,为此他心疼不已。
“婷婷怀孕了,已有两个星期;但在十五分钟前,她小产了。医生说婷婷是受了刺激,悲伤过度导致小产。以她现在的状况,需在床上躺一个月,家人要多注意,帮她调理好身体。”十三?妹说完这话后长叹了口气,跟着续说:“丁孝蟹,老爷子说婷婷的父母是出车祸死的,我想婷婷对车祸有?一?种抵触感,甚至不喜欢医院。婷婷是个很敏感的人,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怀了宝宝,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孩子的事。”
明媚的阳光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丁孝蟹站起身,望了眼未醒的婷婷,他转身走出病房。
在病房门被关上的瞬间,躺在病床上的婷婷眉睫微动,睁开眼来。望着房间里的摆设,俨然是医院的高级病房,婷婷微皱了下?秀眉,回想昨日发生的事,她怎会躺在病床上?
婷婷仔细回忆昨日发生的事,昨日她看着丁蟹被车撞倒在地,接着十三?妹打电话叫救护车,而她也打了电话给丁孝蟹,接着她和丁家三兄弟等结果。当时丁益蟹质问她,甚至怀疑了她,但她只是怔怔地望着抢救室的大门,等着医生宣布丁蟹死亡的消息。这时,丁孝蟹赶来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急着赶回。目光投注在丁孝蟹身上,婷婷自然是想将过程与他说,丁家其他人问她,她可以选择不答,但丁孝蟹是她老公的身份,使她不能不说,在她说话时突然感觉肚子痛得厉害,然后昏了过去。
“我当时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觉得肚子痛?”婷婷自言自语道,想移动手臂撑起身体,却发现全身虚软无力,使不上尽来。
正当婷婷想再试一?次撑身,病房门被人推开,丁孝蟹扶着南宫擎缓步走进。
在丁孝蟹的帮助下,南宫擎慢慢地坐到椅子上,坐稳后,他的目光移向婷婷,见婷婷脸色苍白,一?脸憔悴的模样。不禁想起昨晚接到十三?打来的电话,他的小曾孙就这么没,孙女还被蒙在古里,担心着她知道此事,受不了这个打击。南宫擎眼中不由自主的闪出一抹忧色,一?声沉叹在他心里发出,不敢有太多表情显在脸上,惹婷婷追问。
细心的婷婷还是看见了那抹忧色,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丁孝蟹,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阿孝,公公他怎么样了?”见丁孝蟹因她提到丁蟹的事,脸上露出几分忧伤,婷婷立刻明白丁蟹死了。
在知这个消息为真后,婷婷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喜悦之情,反转移话题道:“为什么我全身使不上力?昨晚我为什么会昏迷?我记得当时我好像肚子痛,我不会是有什么病,还是说……”
“没有,婷婷你多想了。医生说你是太过紧张,劳累过度,外加有?些贫血才会昏迷,短时间内才会出现的现象。这几天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回家后多补充营养就可恢复。”婷婷话未说完,南宫擎急着答道,却也惹来婷婷怀疑。
婷婷面上带着疑惑,反问道:“爷爷,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
意识到自己的抢答带来反效果,南宫擎镇定?地望向沉默的丁孝蟹,答道:“是阿孝在电话里告诉我。”目光移向婷婷,脸上又露出不悦的表情,说:“怎么?婷婷还想瞒着爷爷?”
被南宫擎反问倒,婷婷忙摇头说:“没有,我怎么敢瞒爷爷!公公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会住院,那些记者一?定?会报道,爷爷你早晚会知道。只是我这几天都会全身无力,不能参加公公的葬礼?身为长媳却不参加葬礼实不合礼数,现在该怎么办?”说完她看向丁孝蟹,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关系,爸爸会理解你的。婷婷,这几天我会比较忙,不能天天在这陪你……”
听丁孝蟹略带歉意的话语,婷婷点头说:“我理解,现在公公的灵堂应已设好,你身为丁家长子,怎能不在场?阿孝,你快回去,我不会有?事,放心。”
“阿孝,婷婷说的没错,你快去吧!这里我看着。”南宫擎附和着说,婷婷所说有理,且还得有?人与那些记者周旋。婷婷身为丁家长媳,却不能出席葬礼,丁孝蟹怎么也得去睹上那些记者的嘴,以免让婷婷知晓自己小产之事。
见丁孝蟹迟疑片刻后离开,婷婷接着劝说南宫擎回家。婷婷一?直不喜欢医院,潜意识认为这是不祥之地,且医院楼下?说不定?已有记者悄悄等候,追问昨天丁家发生的事。南宫爷爷年纪大,身子骨也没有以前硬朗,不该再为她操心,淌这混水。终南宫擎犟不过婷婷,请了位看护守在病房,也离开了。
见南宫爷爷离开病房,婷婷让看护不必守着自己,半个小时来一次病房便可,看护开始还犹豫不决,但听婷婷说降低看护费,她立刻点头答应。等到病房里只剩下婷婷,婷婷压抑的情绪终能释放,唇角勾起一?个小弧,浅笑?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