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玛丽安娜的话是在戳塞伊斯的肺管子?,而且是在两国和谈的桌子?上,去戳塞伊斯的肺管子?。对于塞伊斯乃至坎特罗的使者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侮辱,可他们又能说些什?么?毕竟弱国无外交,更何况是打了败仗的弱国。倘若此时此刻,坎特罗能以胜利者的身份,哪怕是惨胜的姿态坐在这儿,都不会遭到如此迅速且猛烈的羞辱。
然而站在玛丽安娜的立场上,这却是不得不?树立的姿态——一个能得到奥布斯达军民支持的姿态。唯有对坎特罗强硬,才能巩固她的地位,以及被奥布斯达国王弄得摇摇欲坠的政府信誉。更别提阿基奎大公国和布列塔尼亚公国不会一直支持奥布斯达,所以奥布斯达此刻也是强撑面子,毫无里子?。
要是坎特罗真的拍桌就走,那二者就只能打仗至两败俱伤。
“……”塞伊斯知道玛丽安娜是在赌他的耐性,而他又何尝不?是在赌玛丽安娜的底气。
诚然,塞伊斯也很清楚布列塔尼亚公国不可能给奥布斯达当?血袋,可凡事都有万一,要是玛丽安娜真的暗中操作些什?么,那坎特罗未必不?会遭到奥布斯达的猛攻。
“您对我有?怨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塞伊斯希望玛丽安娜能给彼此留个一个体面,毕竟闹到这个份上,无论是坎特罗还是奥布斯达,都得捏住鼻子吞口气,防止守株待兔的奥丁和索林斯搞些小动作。
“这话说的可不是一般的好听。”玛丽安娜冷笑道:“也只有在触犯到坎特罗的核心利益时,你才会做出息事宁人的态度。”
“彼此彼此吧!”塞伊斯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更不能容忍玛丽安娜一直阴阳怪气下去:“在这方面,我还比不?上你,毕竟你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小人得志’这四个字。”
“如果我是小人,那你又算什?么?”玛丽安娜怒急反笑道:“我可没干出炸人王城,毁人家庭,又趁人之危举兵入侵的事。”
虽然这些都是利益之下的正常操作,但?搁在明面上,终究是显得很不?好听,甚至都不能正儿八经地说出口。
最憋屈的是,在奥布斯达和某些吃瓜群众的有?意宣传下,坎特罗不?说坐实了“耍阴招”的骂名,但?也推不了多少,所以塞伊斯一时半会儿还洗不?掉“阴险狡诈”的国际印象。
更别提坎特罗在谈判桌边的身份是战败者,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针锋相对就到此为止吧!”玛丽安娜也不?是读不?懂空气的人,在架子摆足后顺势说道:“哪怕坎特罗是战争的挑起者,也不?会在战争结束后落得好下场。”
咋一看,玛丽安娜的话和语气都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绪,但?是塞伊斯很清楚,这TM都是假象。事实上,玛丽安娜直接定性了这场战争就是坎特罗挑事在先,而坎特罗目前的状况也是自作自受。可谓是用一句话堵死了坎特罗装可怜的野心,甚至你还不?能从她的话里挑出错误。
这让塞伊斯更不好接下玛丽安娜的话。
毕竟拼茶艺,塞伊斯一个搞军事的大男人拉不?下脸,而拼情商和说话的艺术,他也比不?上自小就在各国察言观色的玛丽安娜。即便是塞伊斯小时候被送到奥布斯达为质,他也得到了不?亚于奥布斯达王子?的待遇,甚至玛丽女王还有?意关照塞伊斯的自尊心。
相较之下,玛丽安娜完全是两眼一黑地进入了黑暗森林,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跌跌撞撞地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