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过了一劫,张玉麟将麻袋向黄飞鸿推去,他自己却高高跃起接住了那个火药桶。
这一次黄飞鸿没有再接,而是旋了两下身加速,一掌趟在麻袋上,将麻袋击起,直直地撞向半空中的张玉麟。
麻袋正好打在了张玉麟的胸前,将他又再一次撞了下来,火药桶向后甩出。
张玉麟脱手了,火药桶掉在了旁边店铺的斜棚上,骨碌骨碌地滚了下来。
老麻烦了,黄飞鸿只得飞身再去接住。
而猪肉荣这会儿都给怒气又顶胀了一圈,他看到张玉麟又摔了下来,不管不顾地掀起了一摞沙袋就抛了过去。
七八个沙袋差一点将就张玉麟给压扁了,他连着翻身躲开,这一躲就给黄飞鸿带来了危机。
张玉麟滚到了一盏马灯的旁边,他顺手一拨,就将一盏马灯砸在了黄飞鸿的后背。
马灯里的灯油撒了出来,将黄飞鸿的衣服引燃了,他只得将火药桶远远扔出去,喊了一声大家散开,然后就倒地翻滚。
火药桶高高飞起,远远落下,啪的一声砸破了,也差点将众人的心砸碎了。
不过一声脆响过后,散开的木桶竟然没有爆炸,好奇的民团伙计鼓着胆气上前一看,捡到宝一样兴奋地大叫:“里面没火药了。”
原来火药桶被张玉麟戳破了,在翻飞的过程中火药都撒了出来。
见拖着黄飞鸿垫背没有成功,张玉麟着急间看到身旁就是那管猪肉荣的双管猎枪,他忙侧身去够。
这时猪肉荣又冲了上来,抬脚就踩向张玉麟的手腕。
没踩实,张玉麟手腕一翻,将爪子露了出去,猪肉荣踏中了锋牙的爪尖,他一收脚,双手又按了上去,张玉麟再以爪子相接,在猪肉荣手前上划出了十倒血痕。
这一次猪肉荣死都不松手了,却不防张玉麟手一收,就将骨骼缩了回去,爪子脱出了他的手腕,猪肉荣用力过大翻了出去。
张玉麟终于拿到了枪,他猛一转向,操起猎枪就朝着黄飞鸿,大吼一声:“黄飞鸿,看枪!”
黄飞鸿刚刚在沙袋上把背后的火焰压灭,就像到两个黑咕隆咚的枪口朝着自己的脑门。
他侧躺着,躲也没处躲,却猛然发现刚才马灯撒出的火油引燃了炮膛上的引线,快燃到头了。
没等他击发,黄飞鸿发狠一脚将火炮路踢得抬起,嘴上也喊出了“张玉麟看炮”。
就看是枪先响还是炮先鸣,赌一赌吧。
轰的一声,一团火焰从炮口冲出,将张玉麟的面孔映到发亮,他狂吼到一半,那团火焰就抱住了他,将他轰杀成渣。
这一炮也把魏溯难给炸醒了,既是响动太大激活了他的意识,也是因为刚刚他感受到了劲,并记住了劲力的诀窍。
他抓住被子一抖,被子就被他抖搂了起来,平平直直地在空中铺展开,等他下了床被子才落下,也依然是平平直直的,连一点歪扭变形都没有。
是从接发麻袋得到了灵感,那一瞬间,黄飞鸿忽然想起了苗三娘打飞梁宽的那一招。
然后黄飞鸿就理解了劲力的融合,黄飞鸿懂了,也就约等于魏溯难明白了。
现在,魏溯难感觉自己全身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发力,还十分匀称,好像是能完全切合他的心意,如使臂指。
他连穿衣服都是这么干的,也是一抖,衣服飘了起来,他只需伸手一钻,外套就被他穿到了身上,一点不舒服或扭捏都不存在,仿佛原来就一直穿着似的。
这一天,魏溯难做啥都要抖一抖,还抖上了瘾,连着早饭都把他老爸给解放了,今天是周末,他打算露一手。
盐可以抖,一抖就散,颗粒间的距离好像用尺量的一样,可哪来那么细的尺子?
油可以抖,一抖就成了一片薄薄的油膜,均匀地覆盖在菜面上,让油温很平衡地锁定,煮出来的菜也特别的鲜甜可口。
锅也可以抖,煎出来的鸡蛋是正圆的,搞得魏嘉新扶着眼镜看了好几眼,还奇怪的问:“家里什么时候买的煎蛋器?我怎么没看到?”
好在魏溯难机灵:“我没有煎蛋器,就是用菜叶围着就行。”
魏嘉新点头受教,想不到有一天还是儿子教他做菜,不错不错。
就是魏溯难这个不负责任的做法后来让魏嘉新挨了贤慧好一通埋怨,说他浪费。
可没招,在魏嘉新手上怎么都围不出正圆的煎蛋来,可魏溯难一上手就行。
当然可以啦,凭空都能做到,有道具那更是不在话下,劲力上身了,还直接跳到了几乎完美的程度。
可严晶心不得劲啊,因为她昨晚在梦境里遇到了几件让她难受的事情。
黄飞鸿在激战时,她那边早就结束了战斗,攻打米仓的海盗被全歼了。
过程也不艰难,反而透着轻松,机枪收割完米仓门前的海盗时,她那边也差不多收工了,一个化劲养气的高手,近身收拾几十个海盗能算什么事?
可事情寸就寸在轻松上,千防万防,好像命中注定似的,米仓还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是海盗放的火,而是一挺机枪惹的祸。
这年头重机枪都是水冷的,可她们都没有使用经验,操机枪的仙姑忘了加水了。
这点子是背到了家,然后清缴完海盗她们又出来帮手打扫战场,结果等发现米仓里燃起大火时,已经来不及了。
更寸的是,海盗被打熄了,谢四领着巡捕们从莲花山上兴冲冲地赶了回来,正好就撞到了米仓的大火。
邓老板倒是没有哭天抢地,因为苗三娘承诺会给他补上三十万两。
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谢四说了:“没了米大家都没有吃的了,能救出多少是多少,所有救出来的米,我都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