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莲吓得不敢抬头,只一味地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臂不肯说话。
陆风澜缓和了下语气,说:“陈公子,当初是夙蓝不对,做了错事,因此才打发人问了你们众位公子的意愿,是留还是走?当时公子是怎么说的?”
陈青莲不敢出声。
陆风澜示意玉奴上前回话。
玉奴走上前施了一礼,道:“陈公子,奴才是玉奴,当时是玉奴前去问的公子,公子可还记得奴才?”
陈青莲听说是玉奴,这才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感激地说:“玉奴哥哥,谢谢你在王府里对我多有照顾,青莲感激不尽,当时哥哥来问我时,我说我愿意回家,不愿留在王府。”
玉奴施了一礼,恭敬地道:“不敢当,谢谢陈公子。”退过一旁。
陆风澜看着陈风,冷笑:“陈大人,这是怎么说?”
陈风的冷汗下来了,却又强硬道:“郡主,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既然小儿进了王府,便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当初既然是郡主强抢了小儿,便要对他负责,下官不求别的,只求郡主给小儿一个名份,让他不至于无脸见人。”
“名份?”
陆风澜冷笑:“为了一个名份便不顾儿子的意愿,不顾他的死活?”
陈风昂然道:“失了贞洁没有名份的男儿,活着也没必要!”
这下可把陆风澜气得够呛,她瞪着陈风,恨不能上前给她一巴掌。忍了又忍,才回过头,对着陈青莲道:“陈公子的意思如何?是回王府,还是留在家?”
陈青莲吓得又缩回父亲的怀里,陈风道:“自然是回到王府,如果郡主不愿接纳,那小儿只有一死以全贞洁。”
陆风澜脸一冷:“陈大人是在威胁本郡主?”
陈风白着脸,说:“不敢,陈家只有守节的儿子,没有被休离的弃夫,如果郡主不愿小儿回去,那小儿只能一死!”
陆风澜气得变了脸色,这个女人太无情了,竟然要儿子去死?她看了看陈青莲,陈青莲一脸的木然,只怕陈风是说到做到了。
看看任芳菲,任芳菲冲她微微点头,只好说:“陈大人,既然你如此坚持,本郡主也不在乎多张嘴吃饭,陈公子本郡主现在就把他带走,从此与你陈家再无牵扯,是死是活就有本郡主来决定了。”
此话一出,陈青莲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陈父搂着儿子痛哭失声,陈风也傻了眼。
陆风澜向任芳菲使了个眼色,任芳菲上前便去抱陈青莲,陈父搂着不放,哭着哀求道:“大人,求您不要把莲儿送走,求求您,可怜可怜儿子吧,大人……”
任芳菲上前把他轻轻推开,把陈青莲抱了起来。
陈父一下子扑倒在陆风澜脚下,连连叩头求恳:“郡主,求您饶了小儿一命,放过小儿吧,郡主,小人求求您放过小儿吧……”
陆风澜没动,只说:“陈公子在家也是个死,不如就让他死在我王府里,还留个好名声。带走!”
示意任芳菲带人,任芳菲抱着陈青莲就向外走。陈父哭着去拦,任芳菲闪身躲过,人已经出了房门。
陈父哭倒在地。
陆风澜虽然心有不忍,但如果留下陈青莲只怕真的会被逼死,还不如接回去再慢慢安置,因此狠下心来带着玉奴向外就走。
陈风眼中含泪,看着儿子被郡主强行带走,心痛如绞,追了两步,陆风澜停住脚步,回转身看着她,冷笑道:“怎么,陈大人,本郡主接回自己的夫侍,陈大人舍不得?”
陈风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陆风澜冷笑两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陈府里顿时哭声震天,陈父抓着陈风痛哭,让她把儿子要回来。
被打得卧床不起的陈梅得了信,强撑着爬了起来,夺了马匹便冲出府去。
急得陈风连声大喊:“回来,快回来,来人,把她给我追回来!”
陈府门前围了一大堆人,都听说了安靖王府的郡主恶习难改,公然闯入人家强行把人带走,一传十,十传百,霎时,凤都又被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