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紧张等待的沈修可:???
扶右又认真?地给出解释:“不管花神的祝福是好?是坏,横竖都无法从祁师兄的体内消除,你???在唯一能帮忙的,就是祈福舞了。”
沈修可听得?头脑发晕:“可是花神节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了吧?”
哪知,扶右还神神秘秘地在他耳边说?:“我听说?,得?到花神祝福必须要跳祈福舞,不?花神会降罪于?得?到祝福的人?。”他双手一摊,信誓旦旦道,“你?想,哪有得?到好?处却不付出的,及时这好?处不是你?想要的。既?花神能有祝福,说?不定还有诅咒呢!”
还别说?,沈修可听得?就是一惊,只是仍是狐疑地看着扶右问:“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扶右挺直腰膀,回答:“我问城主府管家的。”
沈修可听完,若有所思,明显能看到脸上纠结惆怅又懊恼这类神情变幻。
扶右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真?被自己诓住,忍不住心理偷乐。其?实城主府根本没有什么管家,这些也是他看沈修可如此紧张不安用来安慰他的。在他想来,祁师兄压根不会主动提起什么祈福舞,而且也没有喜爱歌舞的爱好?,所以沈修可??在是白白纠结。
也怪沈修可自己,这段时间除了跟扶右去外面做任务,剩下?就是在门前坐着,也没跟其?他人?有所交流。扶右乐得?看他的窘态,想着祁师兄出来后自会不了了之,也没跟他再?说?。
沈修可确实被扶右的话弄得?七上八下?的,此时也不紧张,全?剩下?惆怅纠结来着。直到面前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见到祁刃那张冷如白霜的脸才缓过神。
祁刃,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巴着个脸,连身上的气息都比往日冰冷很多?,恨不得?冻死个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头脑风暴后,沈修可早就为见到祁刃后准备了一套说?辞。但?等到今天真?见到人?时,一触及到他的冷眸,那些话就下?意识地噎了回去。好?在春城城主此时不在这里,倒是少了一些尴尬。
“祁师兄,你?好?了?”扶右打破沉默,关心地问。
祁刃瞥了沈修可一眼,见他被吓得?抖了一下?,心底的郁气似乎消散一些。他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说?:“无事。”
无事就好?。沈修可松口气,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就听见他说?:“刚听说?沈师弟要跳祈福舞是吗?”
名字被提起,沈修可刷地一下?抬起头,正好?看到祁刃嘴角挂着一抹极淡的笑?。这笑?并没有给人?带来如沐春风之感,反而让他又打了个哆嗦。
沈修可下?意识地就要反驳,还未开口,就听见祁刃另一句话落地:“那我拭目以待,准备好?了通知我即可。”
说?完,没等两人?有所反应,黑色长剑出??在他脚下?,他竟是直接御剑消失。
沈修可撩开被风吹乱的鬓发,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扶右:“我刚才没听错吧?祁师兄说?我要跳祈福舞?”
见他一副被打击得?不轻的样子,扶右恨不得?打刚才自己乱说?话的嘴巴,但?他哪里知道那时候祁刃就在门后,还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干二净。面对沈师兄不知所措的眼神,扶右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可祁师兄的意思就是要沈师兄跳祈福舞,他还记得?他御剑前特意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平静无波,可扶右心里一阵寒颤。
罢了,死贫道不死道友。不过是一只祈福舞,他相信沈师兄是可以的!
于?是,期待自己出??幻听的沈修可就听见扶右用沉重的语气说?:“你?没听错,祁师兄就想看你?跳舞。”总觉得?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但?扶右已经顾不得?了,硬着头皮胡诌,“你?胡乱跳就是了,春城的祈福舞不固定,随心就行!”
一想到要跳舞,沈修可哪里还能随心!可扶右这小子放下?这句话后立马抱起落白拔腿就跑,速度之快直把落白面前毛发糊住眼睛,眨眼间只留下?一句:“落白又饿了,我带它去吃东西。”
正在地上撒欢又突?被抱走的落白:我好?像还不饿。
沈修可无法,最后一个人?站在原地。识海里金色字体的任务还在提醒着他,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半响后把脚一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走出城主府。
等祁刃回到住所小院时正是月明星稀之时,沈修可已经坐在建棠木下?面。在四季阵法下?,每日掉落的花朵会在不久后化成灵气反哺给建棠木本体,因此??在建棠木上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沈修可见到祁刃进来后站了起来,眼神似有点躲闪,举止行为间都变得?拘束起来。
祁刃一走近,沈修可眼神就躲闪得?更厉害。到了最后,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月光如水,带着凉意落在来人?身上,从沈修可这个角度看,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月光寒凉中?。
沈修可见他眉眼不动,先是被自己下?意识认怂的举动所羞愧,随后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做个决定。
“都是为了完成残本任务。”沈修可给自己打气。
“那个……”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一双眸子里是纠结和不安,“我跳祈福舞给你?看,就算是赔罪吧。”
话等说?出来后羞耻感反而轻了一些,可他不知道,月光下?的自己脸都憋红了。
祁刃还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其?实白日里他只是听到扶右忽悠,想起先前沈修可的举动着实有些恼怒,说?那话时确实是存在吓他的意思。不过,他的本意却是想让沈修可会知难而退,直接出城回宗门更好?。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再?出一点意外。
只是,在看到他通红的双耳和忐忑的面容时,可能是今夜的月光着实柔和,也可能是建棠花飘落时的场景有些熟悉。那原本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被咽下?去,说?话时嗓音都变了一些:“可。”
月光下?,花海中?,他要跳祈福舞给祁刃看。若是在之前,有人?跟他说?将来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沈修可二话不说?就打爆他的狗头。
命运总是复杂而又令人?神伤,沈修可??在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捏住后脖颈的小兽,根本挣脱不得?。思及此,顿感人?生艰难。
月光轻撒,似给那双凤眸蒙上一层水雾。
“哭了?”祁刃不知何时离他很近,疑惑问道。
“当?没有!”沈修可急忙否认,他觉得?祁刃有点瞧不起人?,强调道,“我说?到做到。”
既?这样,祁刃就不再?多?言。小院除了他两并无第三人?,他环视一周,找了石凳坐下?,示意:“开始吧。”他也没看过祈福舞蹈具体是怎么,总之沈修可跳着,他就看,要不?那双眸子真?蒙上水汽。
沈修可深呼一口气,站在建棠木下?,月亮娇羞地躲在云层中?,溢出的皎洁月光给紫色花海镀上一层银色光晕,美轮美奂。为了避免分心,他不再?看祁刃,而是微微俯身,说?出的话语格外虔诚:“此舞为君所跳,惟愿尔仙途顺畅,得?偿所愿。”
紫色花海下?,皎洁月光中?,额心的菩提朱砂痣给这一切更添一份圣洁。
祁刃的手指微微蜷缩,眸中?泛起微不可见的波浪。虔诚的话宛如惊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心间,让那颗不知名的种子奋力?地钻出束缚,化成一片嫩芽。
一切都是有感而发,沈修可手握一把月白色的细剑。灵气在四周运转,他脚步轻盈如燕般游走在建棠花雨中?,白衣白剑似把所有的月光吸入其?中?,仿佛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