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情绪都有些激动,赵良芜刚刚起床,此刻连忙摇晃脑袋清醒过来,道,“并没有收他什么东西,昨天晚上大嫂来告诉老夫人埋在哪,我昨天晚上去挖了坟,正好碰到来上坟的李妈妈,问了之后说确实是在回京城的路上染了风寒,病了几个月,支撑不住才死的。”
有人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巧?再说得了风寒有什么可亏心的?为何要那么着急的将人给埋了,也不写个信去告诉别人一声?”
赵良芜有些汗颜,赵婶娘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嘴里比了个“官家”的口型。
赵良芜顿时领会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前段日子是什么时候?那可是官家寿宴!我大哥怎么说也是在朝廷中做官的,官家面前也说得上话,若是发丧,官家在那边办寿宴,赵府在这边办白事,晦气不晦气?”
“官家寿宴就不能办白事了?”
“那可不是!最多也就偷偷的拉出去埋了,那时候虽然天气冷,但是天天有人上门,也不能总放在屋子里呀!”赵良芜知道这些人完全不懂,可着劲儿的忽悠。
赵家的亲属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家产怎么办?”
“我娘虽然是得风寒死的,也没留下什么话,但是东西肯定是我与我大哥分的,”赵良芜安抚有几个人,“我大哥那个人又最好面子,到头来肯定会分与我!”
赵家亲属这才作罢,道,“你可不要与你大哥一起蒙骗我们!”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帮人,赵良芜抹了抹头上的汗,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赵婶娘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都怪你娘,这么大年纪了,还做出来这般丢人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这个,何至于和你大哥分东西?”
赵良芜想到赵老夫人曾经的承诺,心里也开始怨怪起他娘来,“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娘真是老糊涂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良芜和他带来的那帮人安分了许多。赵琦妍也就每日去灵堂里闭目祈福,偶尔帮庄氏看看账本,算一算香烛支出。
其他人家知道赵家发丧的事,也让人送来了吊唁礼,甚至有不少机敏的,想到前段时间,圣人娘娘大张旗鼓的给赵琦妍送礼,于是又将礼物添厚了三分。
赵琦妍清点着吊唁礼物,让人将单子放好,“这些人情往来的东西一定要收好,将来用得着的。”
庄氏也道,“别放错了地方,等到年节或是红白事的时候,都是要比着单子回礼的。”
好不容易处理完账本,将东西一一归类,赵琦妍忽然想起来,“明日就要带着棺椁回扬县奔丧了,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二叔说什么?”
庄氏让王妈妈在近处摆了一盘子散发着清香的佛手,自从中毒那件事后她就很少用香了,闻言嗤笑,“左不过今日晚上或是明日早上,你二叔机警的很,生怕得罪了人在这里过不好,所以走之前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