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女,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嫁人连爹娘都不告知,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你勾搭赵府小公子被破了身子,连累全哥儿被人退婚,如今又一声不吭的出嫁。小娼妇,我们生养你十几年,就是养条狗也该喂熟了吧?”
今日虽下着小雨,但毕竟是办喜事,赵府周围也围满了撑着伞看热闹的人群。
听到老夫妇的话,周围的人纷纷在伞下窃窃私语,有些还对着花轿指指点点。
妗云看不过去,便从花轿旁撑着伞走出来,冷斥道,“你们是何人?敢拦赵府的花轿,还造谣生事,我非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才行!”
她说着便作势吩咐人去报官。
然而,那对老夫妇非但没有害怕,情绪反而激动起来。
李母指着妗云鼻子骂道,“耳聋心瞎的贱货,仗着赵府有权有势就想欺压我们?我告诉你,你做梦!今日不把聘礼交出来,就别想成亲!”
妗云也来了脾气,“听听你们说的话,这是为人爹娘该说的话吗?”
李父冷哼一声,老气横秋。
“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是锦时的爹娘,我们如何管教女儿干你这个贱婢何事!别说要个聘礼,就是她的嫁妆也该尽数都给我们!”
李母看了眼老伴儿,眼前亮了下,立刻应和道,“对,若没有我们,哪儿来的她今日,嫁妆也得全给我们。”
妗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她怒不可遏。
“你们想的倒美!别说没有聘礼,嫁妆也不会给你们一分,若再不离开,休怪我赶人了!”
她刚想要叫下人过来赶人,李母突然冲到花轿前,拿事先准备好的木簪对准自己的咽喉,“谁敢过来,我就死在这小娼妇花轿前,到时候落个不孝的罪名,我看她还怎么出嫁!”
妗云气结,但也不敢拿锦时的下半辈子来赌。
雨越下越大,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瞥见赵琦妍撑着伞,莲步款款的从府里走了出来。
妗云怔了下,喊了声,“姑娘。”
她这一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赵琦妍看了过去。
包括李家夫妇。
赵琦妍站在门口,冷眼瞧了眼李母,声线清冷的开口,“你想死就快点,别害人家耽误了吉时。”
她的话极大的刺激了李母,李母手里的木簪抵着咽喉的地方,已经见了红。
她朝赵琦妍吼道,“你这说的什么鬼话!赵府好歹也是清贵人家,怎么养出你这种毒妇!”
“我女儿怎么说也是贴身伺候你的,你居然在她出嫁的时候逼她亲娘去死,你还是人吗?”
赵琦妍冷笑了下,睨向她,“你说来说去不下手,看来是对自己下不了手。你既求到了赵府门前,我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妗云,去帮帮这位夫人。她若能自行了断最好,若不能,你就帮她一把,也请各位街坊做个见证。”
冷冷说完,赵琦妍转身回府,她刚侧过身,冷眸蓦地落在李父身上。
她停下动作,冷声问,“你也要自尽?”
李父被赵琦妍强硬的态度吓到,但一想到锦时的聘礼和嫁妆,他又不想就这么算了,便梗着脖子道。
“你别以为这样就吓唬到我们,今日若拿不到钱,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赵府门前,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赵琦妍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晌,冷声吩咐妗云。
“妗云,等他们二人死了,让人把门前的血迹打扫干净,再派人去城西定两副棺材。”
说完,她头也没回的回了府。
见威胁没了作用,李母攥着木簪的那只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李父赶紧过来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