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渲书的。
江采儿连忙坐起来,然后探头四处寻找,神色中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恐慌。
火堆还在燃烧,应该是公子添了柴,可是公子哪儿去了?
江采儿按捺不住,拨开灌木就往外开,灌木后面,那人正提着一只山鸡,用一块儿磨得锋利的石头,给那只鸡开膛破肚。
看见江采儿,姚渲书抬起头来,道,“醒了?”
江采儿的心这才落回原地,然后点了点头。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姚渲书举了举手上的山鸡,“刚刚抓来的,可算是有早饭吃了。”
他说的自然而然,没注意到江采儿眼中的怔愣。
江采儿此时并不知道,有些人是这一生中注定不应该遇到的,因为若是遇到了他,今后其他的人,就再也没法看在眼里了。
因此这时候的江采儿只是说,“公子,我来帮你。”
“女孩子家家的,不用做这些粗活,何况我也快弄好了。”姚渲书摆了摆手,“你去看着火堆吧,我过一会儿就过来。”
姚渲书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他到周围去转了一圈,这山上会有猎户留下的陷阱,有一些留下了之后就忘了。
他运气不错,正好找到了一只里面有山鸡的陷阱。
没有调料和锅碗瓢盆,于是两个人就直接将鸡肉烤了。
在火舌的舔舐下,肉逐渐发出了焦香,江采儿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心中大概是清楚,没有加过盐的肉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早就已经感到饿了。
很快鸡就考好了,姚渲书撕了一半给江采儿。
江采儿吃了两口,鸡肉的确很香,而且带着温度,让人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还活着。
她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然后问道,“公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姚渲书笑了笑,道,“是我父亲教的,他以前没事做的时候,喜欢带着我往林子里面跑,有一些本领就是他教的。”
只是如今已经明显发福了,然后跟不上就是了。
“我以前也觉得没什么用,总觉得我爹是在折腾我,然后被我爹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又哭着继续弄这些。”
江采儿想象着那个场面,忽然扑哧的一声笑出来,“公子也会被打吗?”
姚渲书很快就将半只鸡吃完了,然后含了一块糖在嘴中,“怎么不会?我小时候皮的很, 你看陈言现在就是个混账,当我们从前刚认识的时候,他反倒是比较乖的那一个。”
江采儿从前经常看见邻居家的小子们混在一起玩打仗和泥巴。
但她几乎不能想象,姚渲书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光,姚渲书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大概从出生起,呼的一下就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