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什么,只要挨着伤口的东西,都要拿热水煮过,不然总还是脏。”老大夫一边替人包扎,一边嘱咐道。
病人连连道谢,江采儿在一边也看得专注。
原来是这样啊。
先前虽然跟着父亲学了一些东西,但是那个时候父亲总会说,“女孩子家家的,将来还是要嫁人,多和你娘学一些女红和厨艺,要不然的话可嫁不出去。”
江采儿记得自己总是不服气的反驳,“凭什么学这些就嫁不出去,若是他们只要这些,那去找个绣娘和厨娘来,岂不是更好!”
父亲那时总是无奈的笑,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女儿家,有些事情总是无可奈何的,真正不要这个的男人,又哪是那么容易找的呢?”
那时候跟着父亲看治病的机会不多,这回借着打下手,江采儿看了个清楚明白。
另外两个大夫,一个是治骨的,另外一个擅长妇科,三个人在一块也恰巧能够应付得来大多数的病人。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给他们送来饭菜,医者饭菜很丰盛,江采儿也有一份。
四个人坐在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经过这一上午,三位大夫对于江采儿这个动作灵巧又活泼的小姑娘,也多了几分喜爱,称呼也从原来的江姑娘,变成了采儿儿。
吃饭的时候,有一位大夫感叹了一句,“其实若是没有姚公子,我也未必敢来趟这趟浑水。”
另一个人也接着说,“谁说不是呢?如今这场外这么乱,虽然有心,但真的一人出来,指不定所有的东西都被抢了去。”
“姚公子是个做实事的人,他去请我的时候,我那儿子不愿意,姚公子拉着他说了一会儿话,让他都恨不得跟着来,”洪大夫感叹道,“原先平日里就知道舞文弄墨,现在家里还有药铺要他看着,心甘情愿的不得了。”
“是啊,而且我看他平日里早出晚归,吃的甚至还没我们好,比之前瘦了一大圈了。”
江采儿捧着碗,听着他们说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骄傲的情绪。
大概就是,自己很得意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的感觉。
洪大夫说着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江采儿,“采儿,你是跟着姚公子来的,你原先家在哪里?”
江采儿还记得姚渲书对外说的,于是回答道,“我也是京城里的人,跟着公子一路过来,平日里也帮他照顾起居,我家里是开药铺的,所以对这些略懂一二。”
江采儿很聪明,这些日子来问问她的身份的,也有不少的人,无论是那边服侍的厨娘,还是一些其他的女使,都来打探过。
她于是编了一番半真半假的话,对所有人都这么搪塞。
却不料,听了这番话,洪大夫听完了这番话,脸上突然露出了个有点怪异的表情,“难怪。”
江采儿不明所以,“怎么了?”
洪大夫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采儿,似乎若有所指地感叹道,“也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姚公子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啊。”
江采儿顿时就红了脸,“您说什么呢!只是机缘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