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忽然觉得自己救了个还算不错的人,至少确实很有钱也很细心,她又看了一眼江斐手上的那块腕表,舔了下唇边残留着的蛋糕屑,眸色极为淡漠。
她在考虑要不要将对方拢成自己的“赞助商”,毕竟她这会儿还挺缺钱的,除了学费之外,她剩下的钱全都投入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第一道凉菜上了以后,其它菜肴也陆陆续续地上来了。
是京菜。
宁娇吃出了熟悉的味道微微怔了两秒,又若无其事地夹菜,而心中却震惊于一点,眼前这个男人来自京城。
也就是说,他是京城某个家族的人,却被人追杀于密巷,有趣。
在这一顿短暂的晚餐结束,江斐隐约感觉了到对面的女孩提升起来的警惕。
“你怕我?”
江斐优雅地放下纸巾,手指支着下颌,狭眸眯出的弧度让人不觉想起了新月。
“不怕。”宁娇挑了下唇角,眉眼间尽是如月般的清冷,“我只是很好奇,你今天请我吃这顿饭的目的而已。”她并不觉得这顿饭是为了报答她救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宁娇,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端倪。
半晌,江斐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极了恶魔的低语。
“别人都说我是个疯子。”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眸中的黑色很浓,“而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只有疯子才会对疯子感兴趣。
宁娇读懂了他眸里的意思,唇边笑意浮了起来。
“我倒觉得你不像个疯子,更像是一个讨要糖果却没得逞的小孩儿。”在她看来,江斐的心理很幼态,这也是今天接到电话之后她觉得怪异的地方。
听闻她的话,江斐的眼神里流露出了片刻的迷茫,居然把他当作没讨到糖果的小孩子么?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神色冷了下去,薄唇轻启:“江九,送她回去。”江斐的语气却有些柔和。
江九得令送宁娇回学校。
下车前,宁娇将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她扭头看向江九:“是不是我之前说错了什么,你们家二爷好像不高兴了。”宁娇还是想搏一搏看能不能把江斐变成自己的“赞助”,不然换作别人她懒得去管是不是生气了。
江九被宁娇问得明显一愣,他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只是说二爷并不是在生她的气,让她不要在意。
宁娇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而她手上还拎着从餐厅里打包出来的提拉米苏。
宁娇单手翻墙回了学校。
虽然这时候学校没什么人了,但路灯还亮着温暖的光晕,洒在宁娇身上,灯光照着她慢吞吞地回到连宿管也不在的宿舍。
经过一个周末的调整,宁娇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至少上课的时候不会睡着了。
但也就在几天后的上午,宁娇收到了来自宋家的律师函。
宋家闹到学校来,在校长室给校长施压,说他们的儿子被五中的学生打得住进了医院,医生给的诊断是小腿粉碎性骨折,他们要求五中开除宁娇这种当众殴打他人、品行拙劣,根本不配称为学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