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深的眼帘逐然深邃,直到最后,暗的没有温度可言,阴冷到极致的深渊,像蓄满深海的恐惧,活要将人整个吞没。
对于楚惜字字珠玑的控诉,向南琛立在原地良久,望眼欲穿的神情,忽明忽暗。
半晌,他语气发狠,“曾经我就对她说过,爱上我会成为她人生中最不可逾越的一场灾难,我试过不给她回应,不搭理她的任何要求,可她最后还不是千方百计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凭什么她想要的时候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在手里,不想要了,甩手走人,她知不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
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足够狠心,可事实上哪次她不是给他最沉重的一击,这个女人一旦狠起心来,要比他强上一万倍。
沈念,喉咙中发痛的两个字,早已刻入骨髓,化进了他的骨血之中。
楚惜唇上撩起讽刺的凉笑,只觉得荒谬绝伦,“向南琛,你矜持了这么久还嫌不够是吗?口口声声说着念念费尽心思得到你,既然你当初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不索性矜持到底?跟你的青梅竹马成双成对,我不信念念会做拆散别人家的不道德事,你让一个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知道了被拒绝的滋味,让她产生了想要征服的欲望,又在这条路上,让她的付出一点一点得到回报,你觉得谁能拒绝的了这一切?”
该说到底还是念念单纯,或许从一开始,谁挖空心思想要谁还不一定。
他眸色一滞,一张阴冷却仍旧俊美的无可挑剔的容颜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最后,收起表情,面无异色的从她身侧走过。
“既然她选择了悄无声息的离开,我劝你不要再去打扰她,哪怕只是这段时间,给她一处能安静栖息的地方。”背后,楚惜的嗓音冷静而理智响起。
皮鞋碾压地面的声音沉重有力,伴随着残忍的冷笑,“凭什么,我允许她离开了?她曾亲口答应不会离开我,可到头来呢,她能狠的下心,我为什么下不去手?”
这个男人简直疯了,从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都能感受到那抹汹涌的恨意,他难道不知道,当一个女人已经离开你的身边,就已经做好了不再被发现的准备?
双手推开门,白色的西装衣角在空中划出挺决的弧度。
出现在这家公司里的人几乎都好奇的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英俊,完美,有资本,是他到哪里都自带一身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