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许嘉宁回了家。
林初穗趴在窗框边,看到的车驶入车库,踏拖鞋噔噔下楼, 在门边截住了:“老许刚刚回来,气得鼻孔都冒烟了,你还是到我房间里躲一下, 等我妈晚宴回来, ...”
“没事。”
反正躲也躲,径直上楼,去了许松柏的书房:“爸。”
许松柏站在书架前擦拭花瓶,冷冷问道:“去哪儿了?”
“路上下雨。”
“别说堵车堵在路上了。”
“是,我去live house了。”许嘉宁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个谣音乐会, 我去看看。”
“我有没有说,这两年是关键时期,让你要碰吉,专心备考。”
“刚考完试,成绩也还行,我想放松一下。”
“成绩也还行?”许松柏放下了花瓶,冷笑道:“连第一都考到, 你有么资格说学习得很好了,但凡你把你搞音乐的点心, 放一半在我让你做的事情上, 哪件事做好?”
“嗯,以后会了,会努力考第一。”
林初穗倚在门边,看低眉顺眼的便宜哥哥。
每次都这样,做错了便道歉, 也从来会和老许顶嘴,所以总让老许硬拳头打在软棉花上,很难真的惩罚么。
许嘉宁年验『摸』索来、应对虎爸教育的保命良方。
有时候,林初穗觉得自己真该和好好学学。
她没有许嘉宁的耐心和韧『性』,方幼怡女士骂她到几句,她就会想要辩解。
没受委屈,也受得委屈。
许松柏似乎也知道许嘉宁的“小聪明”,而今天晚上,打算就这样轻松揭。
这家伙,看听话、逆来顺受,但是知莫若父,太清楚骨里的股叛逆劲儿,丝毫会比林初穗少,只是林初穗表达更直接,而...更聪明一些罢了。
“把你的吉拿来。”
许松柏闻言,猛抬头:“爸!”
“拿来,这段时间,我替你保管了。”
听到许松柏只是说暂时没收,许嘉宁松了一口气,回房间将吉拿了来,放在了老许的沉木书桌边:“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好好高......”
话音未落,许松柏拿手边的烟灰缸,猛地砸向了吉。
“哐”的一声重响,木质吉被砸了一个深坑,琴弦也全『乱』了。
许嘉宁难以置信地看眼前这一幕。
心疼、愤怒、和无法言说的压抑,汇聚在漆黑的眼底。
的手紧紧地攥了拳头。
门边看热闹的林初穗,也实在看下去了,冲进来说道:“你这个大人怎么回事!许嘉宁都保证了,你还砸坏的东西!”
“的东西?哪样东西是我给的。”许松柏冷道:“今天在年会,么董事都等要见,结果电话接,还关机,参加么破音乐会,老没打死就是好的!”
说完,拿吉,正要丢窗。
林初穗赶紧上前,抱住了吉尾端,和争抢了来。
许嘉宁上前劝阻林初穗:“算了。”
“能算!还能修好。”
她知道假洋鬼有宝贝这把破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拿来擦拭保养,还让她随便『乱』碰,触碰之前还必须得洗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东西。
林初穗松开了吉,后抱了桌上一盆价值百万的珍贵兰花:“来啊,鱼死网破!”
盆兰花是许松柏最宝贝的盆栽,特意摆在书桌上观赏,每天都要静心侍弄。
许松柏看她抱兰花,吓得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放下盆栽。”
“你放下吉。”
许松柏也真是没见这么顽劣的小孩,以前规训许嘉宁,自以为自己有一套对付小孩的好手段,但是和林初穗比来,许嘉宁真算是一等一的乖小孩。
“你别胡来。”放下了慢慢放下了吉,生怕林初穗碰的兰花:“放下。”
林初穗给许嘉宁使了眼『色』,许嘉宁去拾了吉,满眼心疼。
林初穗拿兰花,就跟挟持了人质似的,缓慢地退了书房,最后扬眉一笑:“还给你吧!”
说完,她用力将盆栽砸在了地上,后用力踹了两脚。
“林初穗!”
许松柏暴躁地冲来,许嘉宁早已抓了林初穗的手,夺路而逃,回到自己的房间,给房门上了锁。
俩人靠在门边,心脏噗噗直跳,听门的动静。
许松柏正在抢救的盆栽,自是无暇顾及到们。
许嘉宁偏头望向林初穗,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也是一脸的惊魂甫定:“妈耶,吓死了。”
一只手拿吉,另一只手『揉』了『揉』她软软蓬松的头发:“这么怕,瞎么头。”
“当要头,我绝会对暴力屈服。”林初穗推开的手:“你就跟个奴隶一样,任打任骂,我保护你,谁保护你呀。”
许嘉宁冷嗤:“你奴隶。”
“我是解放奴隶的林肯.初!”
“盆兰花,养了两年了,喜欢得行。”许嘉宁略有担忧地说:“可能会轻易放你。”
“我就是要让知道,自己的珍视之物被毁坏是么感受。”林初穗忿忿地说:“鞭落到自己身上,知道疼呢。”
许嘉宁看小姑娘倔强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谢谢,我会记得,以后也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