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小伍都看在眼里,他悄声问杜溪,“少爷,您现在和少夫人算是重修于好了吗?”
杜溪神色一凉,继而漫不经心地道:“这算什么重修于好,我不过是给她点甜头罢了。”
“是。”
小伍听罢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的异色。
杜溪在小伍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身体不适的地方,只是把笔一扔,嘴里吆喝着:“不写了!”
小伍立马道:“那奴才帮您写。”
“不用,本少爷饿了,你去拿点吃的来。”
小伍刚领命下去,夜风就出现了。
“咳咳…咳……”
见杜溪咳成这样,夜风神色焦急,“主子,属下去请黄医师过来吧?”
“不必多此一举,让你打听的郎鹤的消息呢?”
“打听到了,郎鹤回到家后便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叨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听人说是彻底疯了。”
杜溪了然,“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真的疯了,二是他是为了保命不得不装疯的。”
夜风明白过来:“那要不要属下再去探探虚实?”
“不必了,明日一早我便进宫面圣,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
杜溪与皇上的关系很微妙,之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杜溪作为伴读常伴他左右,如同亲兄弟一般,现在太子成了帝王,杜溪成了纨绔,两人的关系自然就疏远了不少。
虽说自古帝王多无情,但他们杜家表面上是太后党派,实则是站在皇上这边的,所以有些利益关系仍然牵扯其中。
翌日。
杜溪要进宫之事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连小伍都没带。
但还是被某些人知晓了。
杜府的西北角荒院,那个瘦小的男子身影轻车熟路地学了一声黄鹂鸟叫。
很快,墙外有了回应。
砖被拿来,信筒放入,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让瘦小男子吓得一个激灵。
“小伍?你在这干嘛呢?”
乐苒是来这儿挖野菜的,她想吃菜团子,奈何杜府的人压根就不吃野菜,厨子也不会做,她只好亲自挖亲自做。
听秋萍说西北荒院这里有野菜,便让她拿工具去了。
小伍只有一瞬间的慌神,很快稳住了情绪。
“原来是少夫人,奴才的东西丢了,在这里找找。”
“哦,那你找到了吗?”
小伍摇摇头,“没有,或许不是在这丢的,奴才去别处找找。”
“嗯。”
小伍如蒙大赦,正要转身离去,乐苒又把他叫住了。
“对了,你家少爷呢?还在受家法?”
小伍的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少爷他出门了。”
乐苒小声嘟囔着:“都这样了还敢出门,怎么也没带上你。”
这话在小伍听来却成了另一种含义,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大概是少爷嫌奴才碍着手脚了吧,奴才先告退了。”
看着小伍匆忙离去的身影,乐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