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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1 / 2)


秦秘书听见她的话?,一时?间大受触动,彭如海在?旁边看着,也是心有余悸。

等白宴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房间,彭如海才敢喘起大气来,靠在?秦秘书的身?边,低声点评到:“这?娘们可真不好惹啊,你平时?跟她一起做事?,心理压力挺大吧。”

秦秘书平时?对于彭如海这?样的大老粗不大看得上,知道他是专门给白宴做“打手”的,以前还进过局子,心中更隐约带上了些许鄙夷。

此时?,他得到彭如海这?一句话?,难得地回了声:“还好,相安无事?罢了。”

彭如海于是觉得自己体会了秦秘书内心不为人知的苦楚,看着白宴远去的背景,便皱眉问道:“你说,白少要是怀疑当初小?时?候救他的人不是那柳什么的,这?事?儿直接问一问年小?姐不就得了,干什么还要在?这?里猜来猜去,多累得慌呐。”

秦秘书淡定地看他一眼,“呵”了一声,很是淡定地回答道:“你没谈过恋爱吧,不知道什么叫近乡情?怯吗,这?种事?,你要是直接问当事?人,她能不能原谅你是一说,更重要的,是你要真这?么做,那以后一辈子可都在?她面前直不起腰来了。一般来说,男人犯了事?,不管多严重,最好是跳过当面求真的过程,直接确定结果,就地认错,这?样,既不给对方?喘息思考的空间,也能避免自己的狼狈,保持体面。”

秦秘书虽然没有结过婚,但过去交过四五个女朋友,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彭如海这?样的大老粗在?他面前,可谓有如白纸一张,一时?恍然大悟,便无比受教似的点了点头。

秦秘书见状大为受用,越发老神在?在?起来:“要说,咱们白总可真是挺不容易的,在?外头那么雷厉风行,回到家里,为了老婆整天却得提心吊胆,实在?让人唏嘘呐。”

彭如海于是默默看他一眼,小?声嘀咕道:“老婆?现在?年小?姐可是人家老婆啊。”

此时?走在?前面的白宴忽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彭如海还以为他是听见了自己的话?,站在?原地,两条腿一时?间开始直抽抽。

好在?白宴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只是转身?对着秦秘书说了一句:“年晓泉那边你继续盯着,下午,我?去看一趟白玄宁。”

白宴平时?在?自己人面前一向不会称呼白玄宁为自己的父亲。此时?这?样一句话?说出来,也隐约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秘书于是连声答好,给彭如海去了个眼神,立即打电话?联系起了司机。

白玄宁现在?跟年玥住的地方?,是北城市郊的一处小?庄园,地方?不算大,但连着湖,后面还有一块小?山林。

白宴到地方?的时?候,白玄宁正蹲在?地上,弯腰松着地上的土,年玥坐在?旁边的轮椅上,一边给他递水,一边轻声说话?,偶尔捂嘴笑笑,显得很是开心。

她见到走过来的白宴,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发愣。或许是上一次见过白玄宁拿着鞭子抽打他的模样,眼中还泛起了一些极为明显的同情?。

白宴对于如何与自己这?位“岳母”相处实在?不大精通,想到她的身?世,一时?又有些尴尬地侧过脸去,走到白玄宁的身?边,低声问了一声:“聊聊?”

白玄宁一早便得到了白宴要过来的消息,此时?见他与自己说话?,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头招呼来家里的佣人,让他把年玥带回屋,而后将白宴领到一旁湖边的小?亭子里,用水洗了把手,擦干净之后,一边给他斟茶,一边脸色冷淡地问:“怎么,亲自过来送我?去山里?”

白宴看着他手里的茶盖没有回话?,许久之后,才低声问道:“林时?语和我?姑姑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玄宁像是有些意外他会忽然问起这?件事?,眯了眯眼,带起眼角些许纹路,皱起眉头来:“你问这?些做什么?”

白宴见他不回答,便只是拿起他递来的茶杯,放进鼻下闻了一闻,“这?些年你一直不肯跟傅家有生意上的来往,是不是因为他们跟外头那些势力有关系?”

白宴会有此疑问其实并不突兀。

傅家作为白家的姻亲,早些时?候落寞了一阵,可等交到傅姗手里以后,渐渐又东山再起了起来。

他们这?些年大大小?小?项目不少,跟国内许多公司都有合作,唯独白家这?个正儿八经的姻亲没有过什么生意来往。早些时?候,白宴只以为两家是在?避嫌,可后来等真正进入了白氏公司,现在?又出现林时?语的事?,他才隐约有些怀疑起来。

毕竟,白宴从不认为一个小?小?的林时?语能够拥有这?样只手遮天的本事?,同时?,他也不认为一向强势的傅姗,会是一个忍气吞声盲目遮耳的人。

白玄宁于是盖上手里的茶杯,抬头望向他,“傅家后面的势力的确不干净。不过你也不用过多的忌惮,生意场上的事?,本来就没有那么纯粹。”

白玄宁一个半出家的人,如今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白宴觉得十分难得。

他也不知道是年玥改变了白玄宁,还是白玄宁原本就是这?样一副出世而俗的模样。

他于是点了点头,喝下手里的一口茶,放下之后,直截了当地问:“那傅娉婷到底是谁的孩子?”

白玄宁手上动作一时?顿住,挑起半边眉毛,“你什么意思?”

白宴于是将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回答到:“林时?语就是年晓泉的亲爹,原名年与时?,柳梦莹也是他女儿,娉婷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白玄宁听见这?话?,一时?愣在?原地。

他其实一直知道柳梦莹是林时?语养在?外头的女儿,傅姗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可他并不知道,林时?语竟然还是年晓泉的父亲。

对于白玄宁而言,他此生最为痛恨的人,或许除了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让年玥怀孕生子、又抛下她,让她身?体逐渐虚弱的男人。

白玄宁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在?亭子里来回走动了好几圈,宽袖下的手指细微抖动,直到看见了一旁白宴的脸,整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扔到白宴的手中,坐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到:“你拿着这?个东西?去西?山见白毅,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林时?语,你给我?弄死?他。”

白宴对于白玄宁突如其来的阴沉并不感到奇怪。他甚至十分兴致盎然的看着眼前白玄宁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拿着手里的玉坠来回把玩了一阵,无声地答应,神色不清。

父子两没有多少旧事?可续,白宴坐了一阵,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没想步子刚迈出去,身?后白玄宁就又忽的开口说话?了:“林时?语当年…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虽然只见过几面,不过,现在?想起来,其实更像小?年一些。当初她被送走的时?候,伤口是在?胸上,左边,这?个地方?。”

白宴一时?间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白玄宁那双手的位置,心里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无数复杂的情?绪往上涌现,好似眼前漫起了一片模糊的猩红。

他于是握紧手里的玉坠,干哑着嗓子,张嘴问:“你确定?是伤在?胸口,不是在?肩膀上。”

柳梦莹当时?将白宴从火场里救出来,肩膀处落了一块不小?的疤,即便后来做过植皮手术,看起来也依然跟周围的皮肤不大一样。

她因此觉得自卑,到了夏天连稍微暴露一些的衣服也不敢穿。

白宴从林时?语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于是之后的每年夏天,都会让人送一些定制的衣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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