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苌想到自己的钱包，继续挽留一下局面：“您也知道我没有一份稳定的好工作，我马上就失业了，您……”
房东一脸不想听的表情，嘭一声放下茶杯，站起来。
“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爱住不住，不住拉倒，赶紧收拾东西走。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求我租房子呢！”
前一秒还脸上带笑，这会儿说翻脸就翻脸，杜苌虽然已经猜想到结果，但就是不想吞下那口气。
“大妈，我现在就搬，你求我留下来本小姐都不答应！哦，对了。”
杜苌扭过身，“你脸上的妆是你家猫化的吧？一看就知道是次品，这化妆品本小姐也懒得搬，送给你吧。”
杜苌巴拉巴拉说了很多，丝毫不给房东插嘴的机会，说得房东气得嘴歪眼斜，到最后，她潇洒离去。
可潇洒是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杜苌到零晨一点还站在路边，两手死死地抱住自己，冷得动不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费了一番功夫，用僵硬的手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手机，通讯好友来回翻动了几遍，不小心点了尚天。
“喂？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快点说！”
杜苌结结巴巴：“我我，不小心打错了。”她有点怂，立马挂断。
过了会儿，尚天又打回来。
“到底有什么事？说！”
杜苌：“呃……出来吃饭呗。”
尚天正在画素描，乌黑的手点开免提：“你逗我呢，你一个演戏的，这个点还想吃东西？”
杜苌：“演戏的怎么啦？我不是人啊，不可以正常吃宵夜啊，你赶紧出来！”
杜苌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为何突然就变得这么强硬，就好似，尚天不来，她就要把他怎么着似得。
恰好，尚天没吃晚饭，“去哪儿吃？”
杜苌：“就在我租出屋附近吧。”
尚天：“那地儿离我太远，换一个。”
杜苌：“不能换，我脚麻得走不动，你就过来吧，我请你吃饭。”
尚天一听这话，大概猜到杜苌那面不对劲儿，嘴上说不乐意，可他还是放下手中的10B铅笔，收起画笔带和画板，换了一身暖和的外套出门。
雨后的零晨，真得可以冻死人。
尚天从计程车下来，叮嘱师傅等一会儿，然后他跑向杜苌所住的公寓楼底下，发现一街灯底下蹲着一坨庞然大物，要不是杜苌发出声音，他还以为那是一超大号的垃圾袋。
“你这是准备搬家？”
杜苌艰难地扬起脖子，“嗯，搬家，顺便请你吃饭。”
尚天笑出声，故意坐在杜苌银色的行李箱上面。
“让我搬东西你就直说，扯什么请吃饭，就你这个穷鬼，自己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那倒是，杜苌赚的钱，三分之二都打给父母了，她身上并没有好多积蓄。
“你都猜到了还来啊，你蠢啊。”
尚天斜起嘴角笑，“本大爷是好心肠，你才是蠢瓜！”
杜苌冷得就一口气吊着，不想再说话，抬起手，示意尚天帮忙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