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宫殿的位置并不远,否则她说不定得要冻成一只小鹧鸪了。
当林拂衣粗鲁的将人给扔进铺了厚锦被的红木雕花大床上后,原先本应离去的小黄门却是舔笑着一张脸上前。
“方才陛下还吩咐了,说是担心王爷晚上睡姿不雅,特意安排奴才带林公子到偏殿去歇息一晚,至于王爷,奴才这边则安排了守夜的宫女。”
“如此倒是有劳公公了。”林拂衣余眼扫了眼正将自己埋进锦被中,墨发凌乱之人,心下冷笑涟涟。
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太监,若说没有半分猫腻,恐是说出去都不见得有人信。不过更令他好奇的是,此事是谁的手笔,还有这安排之人又会是谁?
“哪里的事,反倒是现在天色以晚,林公子也得早些歇息才好。”
“会的,今夜王爷倒是有劳你们照顾了。”他嘴里的“照顾”二字,更是咬得格外之沉。
随着那扇门关上,眉头微蹙的林拂衣再也难以忍忍不住身上的浓稠恶心感,快速的往那偏殿中走去。
而一门之隔的时葑也在此时坐了起来,半垂的眸中满是清明之色,哪儿还有刚才半分醉得不省人事之态。
毕竟在这陌生的危机四伏之地,谁又敢真的喝醉。
“王爷,陛下说是让奴今夜前来伺候您的。”红着脸的小太监在说话间,不忘朝她靠近,像极了那等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羞涩。
“奴第一次伺候人,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的,还望王爷多多体谅。”
可很快,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那人衣角时,却被飞快的踹下了床,好在屁股底下垫着一层厚厚的软毯,方才没有摔得过于狼狈。
“呵,本王爷即便在饥不择食也不喜像你这等无根之人,你不防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是他真的诚心,就得送一个完整的来。”
许是方才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后,此时衣衫凌乱的时葑即使嘴里吐出那等无情之话,亦是勾人得紧。
“王爷,奴很干净的,还有奴相信奴定能伺候得王爷很舒服的。”
“还请王爷给奴一个机会,若是奴哪里做得不好,王爷介时在将奴赶出去可好。”
面带羞涩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冷漠,而是再一次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脚置于掌心把玩。
见她不曾回话,以为她是同意了,正当他低头褪去她的罗袜,欲亲吻之时,人却再一次被推倒在地。
“本王爷说过了,不喜那等无根之人,若是你在不滚,信不信本王真的会杀了你。”
侧过身的时葑忽的凑进,温热的语气细细的,薄薄的,均匀的喷洒着少年的脸颊处,可说出口的话却无端令人打从心底冒起了寒气。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做才对,是吗?”
居高临下的时葑看着狼狈在地的少年,讽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只要她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其给彻底碾死的蝼蚁。
“还有,这屋里头之事最好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本王爷第一个割了你的舌头。”
起身下床的时身伸出脚踢了踢少年,忽的又弯下身,笑得一脸妩媚与灿烂的往少年那张吓得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缓缓抚摸而上。
“现在你可以滚了。”
“奴多谢王爷饶命,这里的事奴发誓绝对透露半分,否则让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若是被本王爷知道今日之事往外透露半句,也不知你身后的那位大人能不能保得住你还是个问题。”
她留长的指甲划破少年姣好的脸,看着那不断往下流淌的无根彼岸之花时,连带她漆黑的眸子也在一寸一寸的燃上猩红之色。
“奴才多谢王爷饶命,奴不会的。”许是查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紫羽的脑海中不断敲响着警铃,连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彻底死白。
“滚!”
“奴这就马上滚,奴不打扰王爷歇息,祝王爷好梦。”得以死里逃生的少年在出去后,忽的松了一口气。
他也在此刻,终是明白了外人为何评价那位宸王是个疯子的事实。
虽说她外表看起来和正常人无二,可你一旦惹了她发疯的点,说不定连人都得交代在里面。
紫羽摸了那被抓得血肉模糊的脸时,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的后怕。
可只要一想到大人吩咐他的事没有完成,整个人又惶恐不已,不过好在那位林公子现去了偏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