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刺目,林昔一脸懵的听着脑子里叮叮当当的机械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可饶是如此,眼前的光芒还是刺得她眼睛生疼,就好像这光不是在来自外界,而是从她眼球内部散发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平安扣的原因还是那点心还是那个什么宋叔有问题?
可她就是山脚下的一个无名之士,那宋叔虽然穿着素色青衣,但一看仪态就知道不是寻常人,最起码应当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男眷,又怎么会针对陷害她这区区一介村女?
难道原主还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权贵?
她不得不胡思乱想来消除眼前光芒的不适和脑中叮个不停的声音。
“咔~咔~叮~叮~”
像是机器坏掉的声音,刺耳的很。
“嘀~系,统绑定成,功~激活,失败~启,动失败~叮~嘀~”
像是生命走到尽头的刺耳机器音差点没把林昔送走。
“什么系统?什么失败?”她抱着头突然跌倒的声响把角落里安静吃草的兔子都吓了一跳,嗵的一声跳起,警惕地张望着。
见似乎没有危险,这才重新放下心来,在草堆里翻找着最嫩的枝芽来吃。
胆小慎微的模样,倒真和黑夜里的林昔有几分相像。
林昔熬了不知道多久,脑子里的声音才逐渐消失,眼前的白光也愈发暗淡直至恢复正常的昏暗之感。她缓缓睁开眼,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系统?激活?失败?”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手心里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昔将目光移上去,是油纸包着的那枚平安玉扣,此时掉落在地她才发现这枚平安扣和她脖子里戴着的不太一样。
她脖子里是一个完整的,双面都圆滑的玉扣,而地上那枚一面平整,一面圆滑微有弧度,就像是一个玉扣被削成了两个似的,薄薄一片。
林昔手指微微向前探过去,有些疑惑该不该继续碰这个东西,万一又出现什么异象……
所以这到底是那个宋叔故意给她的,还是不小心把什么绝世珍宝错送了她?又或者是送点心是真,不小心夹带了绝世珍宝?
林昔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块包着玉扣的油纸上,试探着摸了上去,并没有异样,然后用油纸包住玉扣依旧正常。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要命的声音和光芒出现,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隔着油纸她仔细端详着手中削薄的玉扣,想了想,又把自己脖子里的摘下来,两相对比……完全一样嘛!
“不就是个很平常的平安扣?”这是原主唯一没有败出去的东西了。可能也是品相太差,江蛮觉得不值什么钱,又或者是原主把它当成父母的遗物,没有露出来过。
林昔是看不出好赖,就思索着要不要再上山一趟去找那宋叔问上一问。可是看看天,再一想今天早上那糟心事,立时就不想动弹了。
“这么久了,就算是爬也爬了半座山了吧。”她颠了颠手里的平安扣,一咬唇爬了起来。
天边轰隆隆响起了春雷声,她沉着脸埋头冲进了山里,一路找到那处山沟:“宋叔?宋叔你还在吗?”
哪还有人应。
林昔感觉这雨就到头顶了,山上树林茂密,雨还未到乌云先至,走在山路上总觉得下一步一个不小心就会踏进黑暗深渊似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再不下山这次是真的要挨淋睡黑洞了,她才把一直攥在手心的油纸玉扣收好,急匆匆的往山下赶,幸运地在雨来之前进了屋。
一推门脚下一道白闪过,吓得她单脚蹦着差点没跌倒。
“也不怕我这一脚下去把你们踩成白饼子。”想一想白团子变成白饼子的模样,她心下一松笑了起来:“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是什么阴谋阳谋还是妖魔鬼神,自来之且安之吧。”
边说边舔了舔唇,伴随着怦怦的心跳声默念:“系,系统?”
三个字,把她一辈子的耻感都快叫出来了。
脸上烧得厉害,她久等得不到回答,终于确定自己是个傻缺。虽然现在穿成了十几二十的皮,可芯里早就过了那个中二的年纪,怎么还会相信这一套。
或许是小说看多了也说不定?
林昔搓着脸去洗了手脸,又为兔子抱了新的草便倒在了床上。
今天一天感觉没做什么事情,可……就是格外的累。
目光在暗淡中看不太清,但隐约看到了桌上油纸包的形状,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好饿,可是不想动弹。
屋子里有活物让林昔在黑暗中也不由得安心了几分,若是白天听着兔子啃草的声音没准会觉得烦,此时却分外平静,她胳膊撑了撑,最后放弃般闭上眼睛,决定今天就饿着肚子睡。
本以为会睡不着,谁知道一觉到天明,外面淅淅沥沥还在下雨。
这个时节春雨连绵只要下起来就没个停歇的时候,倒是不大,就是潮湿腻歪得很。
幸好她昨天上山找宋叔的时候又多割了些草回来,目测够吃两天。
林昔给自己熬了点野菜粥,就着两块点心和兔子们一起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