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被沈归荑拉着手,硬是要往她腰上环。
见他第一时间并未有动?作?,少女便?有些委屈,语气也?着急了起来?,“你怎么不抱我啊。”
那模样好似他稍慢一步,沈归荑就会哭出来?一般,江宴行便?只好依着她,抬手环住了少女的腰,拂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以示安抚。
陈忘惜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对面是撑着下颌醉的晕乎乎的许若伶。
她亲眼看着江宴行在知道沈归荑醉了酒后?,眉头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悦,而后?又见他无可奈何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中合理又极为不合理的场面,陈忘惜约莫她这辈子也?只能见这一回了。
虽说她这在庙里一呆就是好些年,可却时常会收到许若伶的信,那信里偶尔提了江宴行几句,陈忘惜也?晓得江宴行的脾性。
这不近女色倒也?还真不近女色,这好不容易近了吧,对方身份还大有来?头。
她迎上江宴行的视线后?,便?对着他点了点头,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江宴行晓得陈忘惜同许若伶关?系好,人安分,心也?不在这宫里,对她自然?是放心的,故此被她那般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视线从?陈忘惜身上转到许若伶那里,便?问了一句,“婵贵妃如何了?”
陈忘惜瞧了许若伶一眼,模样只是瞧着思绪有些混沌,但她知道许若伶不过只喝了几杯,便?开口道:“她尚可,我自会照顾她,太?子殿下只需将三公主?安置好便?可。”
江宴行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见陈忘惜直接开口,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对她点了点头,这才拦腰将沈归荑横抱起,出了繁灵宫。
沈归荑自小便?没喝过酒,当?然?陈忘惜今日带着这两坛酒,她也?不过只是喝了几杯而已,就喝成了这般模样。
少女窝在江宴行怀中十分安静,双手松垮垮的环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衣襟前?。
鼻息传来?的是浅淡的紫檀香,因着醉了酒而迟缓的思绪,让沈归荑尚辨不出味道,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深嗅了一下,这才品出了是江宴行身上的味道。
而后?她这才环紧了江宴行的脖颈,往他跟前?凑了凑。
江宴行原本是要用膳的,只是看那桌上的信尚有几封不曾拆开的,便?寻思先看完再?用膳也?行,只是他还未看完几封出来?,便?刘平乐说繁灵宫里来?人了,请他过去。
平日里许若伶基本不请他去繁灵宫,江宴行一听便?知是因为沈归荑,闻言便?放下手里的信纸,随同去了。
届时外头天都黑了,江宴行还疑惑是什么事,却不想?一进宫,便?见沈归荑冲着他跑了过去,直接往他怀里扑,还带了一身的酒气。
思及此,江宴行便?垂眸。少女脸上的红晕不算太?多,眸子半掩着并未闭上,可似乎有些混沌。
他抱着沈归荑一路去了百花殿,那鸦青正在宫外守着。
本来?沈归荑这几日都往东宫跑,便?吩咐了鸦青待在百花殿,因着她每日都会回宫,鸦青入了夜便?会在门口等?她。
平日里这个点沈归荑早就回来?了,却不想?天都黑了,也?没等?到沈归荑,鸦青又不敢跑去东宫,便?只好在外头守着。
乍一看到江宴行抱着她们家公主?回来?,鸦青一愣,便?连忙后?退让路。
江宴行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开口问道:“寝宫在何处?”
闻言,鸦青忙不迭上前?引路,带着江宴行去了寝宫。
江宴行将沈归荑放在床上后?作?势要起身,却被沈归荑拦住脖颈不松手,实?在是没有办法,江宴行便?同她一起坐在了榻上。
鸦青原本还在旁边候着,见势是半分也?不敢多待,连忙出了屋子。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江宴行便?喊住了她,只是他刚一出声,便?又顿住,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鸦青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江宴行原本是想?让鸦青去煮醒酒茶,可一想?到沈归荑这般模样,似乎要比清醒的时候更加...好哄一些,便?又闭上了嘴。
尤其是要将她放在榻上,少女死死的搂着他的脖颈半分也?不肯松手,只好将她抱在怀里时。
他从?未见过沈归荑这般撒娇粘人的模样。
少女的鬓发稍有些凌乱,江宴行便?抬手勾起她耳边的碎发,挂在了耳后?,刚想?收回,下一秒便?被沈归荑抓住了食指。
“你做什么?你要偷我的簪子么?”沈归荑鼓着气道。
江宴行瞧她这幅模样,不由得便?笑了,刚想?开口,便?被少女打断,“这可不行,这簪子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说着她竟是抬手去捂着鬓上的白玉簪。
见她这般警惕,江宴行便?不由得顺着少女的动?作?看了过去,那簪子他认识,还是当?初刘平乐呈给他图样,他亲自选的。
他收回视线,哄了一句,“我不要你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