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上端的座椅上,谢景行的黑眸如鹰般锐利,黑如深潭,不知其想。
彭伯说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身在低处能明显感知到主子冷彻骨髓的气场。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长生的兄弟内最最不爱说话的那个印象都不深刻的长武。
跟个哑巴一样的杂工,竟能会读唇语,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这么一想,长生所有兄弟,皆是身怀绝技。
可他这个暗卫掌控人数最多的分舵主,还真是无话可说了。
现在他回想沈清柠要长生他们几兄弟的场景,不禁自嘲而笑。
彭伯觉得自己真有点要跌跟头的感觉了。
“主子,是卑职疏忽,也是无能。”
彭伯自责着,此刻,内心挺乱的,只觉得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一般,压抑的很。
“下去。”
谢景行冷冷的开口。
彭伯听后,更是身形一抖。
从主子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带着无尽的恼怒之意。
“全都下去。”
谢景行再次开口,众人心头都落着一颗沉甸甸的石头。
“是,“随后,所有人眉头蹙紧,撤出了暗卫内堂。
等人都退离了内堂后,谢景行微眯眼眸,听着暗夜里猫头鹰的鸣叫声音... ...
“丫头,你去哪了?”
谢景行说不出来的烦乱,他知道她胆子大,却没想到大到如此地步。
一声不响的,招呼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即便是一场比赛,他知道她有多认真,可如此,不怕他担心吗?
谢景行手掌攥紧了椅子上的握把,手背上的青筋涌起,呼出的气息更是浓热的能点火。
“丫头,你等着……”
寂静的内堂,传来了谢景行的自语。
可他知道,现在恼怒没用,最有用的就是尽快把这丫头找回来。
趁着夜色幽静之时,谢景行静下心,以他对沈清柠的了解,开始思索她有可能去的地方。
此刻,暗卫据点的内堂之外。
从内堂出来的几个人都跟泄了气的皮球,再无往日的风光样子。
尤其是平日里最受重用的彭伯,从来没这么糟糕过。
他认定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即便沈清柠很强,可他也是有胜利的把握。
可现在,他却有种已是输了的感觉。
“哎,我感觉不大好啊!”
彭伯说着,眉头深蹙着,额间几乎是扭成了疙瘩。
“夫人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彭伯不说还好。
这一说每个人的心思更沉了。
“别瞎说!”
钟婆用手持的棍子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
“主子与沈清柠是夫妇,自然是了解彼此秉性的,如今主子仍在内堂里,并没任何慌乱,我们也不能乱。”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到是你,我怎么有种感觉,彭伯,这次你输定了。”
听见平日里都不曾多言的钟婆,说了这么多,彭伯更是心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