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件事没得商量。”
……
“妈妈,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江城,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这里好漂亮。爸爸什么时候来呀?”
“爸爸忙完了就来,我们先住下,囡囡,等下跟妈妈去看静娴阿姨好不好。”
“静娴阿姨是谁?”
“静娴阿姨啊,是妈妈的好朋友,以后囡囡也要听静娴阿姨的话。”
……
温词满头发汗醒来,心跳完全乱了序。
好可怕,梦里她管另一个女人叫妈妈,把妈妈却叫做静娴阿姨。
“不会的,我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温词攥紧了拳头。
夜色漆黑,望着窗外没有边际的黑色,心突然很沉很沉。
她下床,光脚走了出去。
地板冰凉,脚趾很快就麻木了。
她站在书房门口,刚想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季向斯站着,“你醒了。”
温词往前一步,抱住他的腰,把脸深埋在他的衣服里。
“怎么了。”他摸着她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声音忍不住的哽咽。
“你会离开我吗?”她问。
不似平常那么没心没肺,此时此刻的她,像一块易碎的水晶。
“不会。”
他弯腰把她横抱,回了婚房。
温词总觉得慌,像被人掉在深渊里,想歇一会儿都不行。
她搂住季向斯的脖子,突然间忍不住,大哭。
哭得好用力,好难受。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怪胎,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你能告诉我吗?”
她哭得好悲凉,凉入了心。
季向斯把她纳入怀中,此时,任何语言都不如一个沉默的拥抱来得有力量。
她需要发泄,不需要开解。
哭出来,好了很多,她仰头,凑过去盖住他的唇。
季向斯身子震了一下,把她压倒在床铺里。
温词醒来,依旧还记得那个梦,清晰得那仿佛不是梦,是真实。
她回了趟家,弄到父母的头发,和自己的,送去了鉴定机构。
半天之后,结果出来了。
鉴定报告显示,不存在亲子关系。
温词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嗡嗡作响。
她拿着报告,失魂了半天,才缓过来。
她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梦里的那个女人,才是我的母亲?”温词呢喃,心脏绞痛。
仿佛有一根铁丝缠绕着,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泪水,似雨簌簌而落。
温词觉得身子好冷好冷,冷到了麻木。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模糊视线里,她呆滞地抬头,失去了往日神采,似死了一样。
季向斯一直派人跟着她,知道她在这里,就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