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语岚进门第一句话,便带着浓浓的火药味,“慕云谏,岑十七那个贱人在哪里,你把她给本宫交出来。”
慕云谏没有说话。
看了眼旁边伺候的宫女。
宫女会意,立刻上前伺候着岑十七泡热水澡。
交代好这些之后,慕云谏才从内室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蔡语岚你今日才荣升太后,据我南诏国规矩,太后称呼君王,最起码也要叫上一声皇帝,太后你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莫不是年老痴呆,犯了傻么!”
蔡语岚心头本来就有怒气的。
眼下被骂了一顿,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但,不可否则慕云谏所说的,又是事实,她只能忍着气,问道:“皇帝,哀家过来是要找害我女儿的凶手的,侍卫说,岑十七被你带走了,请你把那个贱人交给哀家!”
“太后好大的架子啊,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岑十七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朕的结发妻子,是我南诏未来的皇后,还请太后娘娘说话,注意点分寸,免得贻笑大方,叫人看了笑话。”
慕云谏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其次,朕的皇后与七公主一同落水,个中原因竟无人知晓,这件事,还需细查,太后你莫要含血喷人,栽赃朕的皇后。”
蔡语岚气得不行,“什么含血喷人,我好好的女儿,被岑十七给推下荷花池,可是几个小宫女一同瞧见的,哀家身为太后,怎么可能会污蔑她,皇帝,既然如今你做到了这个位置,便证明你也是先皇血脉,那么哀家的女儿便是你的妹妹,如今你的妹妹被贱人所害,人证,物证俱全,难度你还有徇私包庇贱人么。”
慕云谏不为所动,“非是朕要行包庇之事,而是此事如何算得上是人证物证俱全?如果朕没有料错的话,那两个宫女皆是沉阳身边的人吧?你们意图诬告十七,光是沉阳身边的宫女,证词如何能算数?依朕之见,这一切,还是等着双方醒过来再说吧。”
尽管慕云谏已经猜到了二人落水一事,多半是有岑十七先出的手;
但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并且,势必要包庇岑十七。
不论后果。
皇帝和太后在第一天便陷入了争吵,并如此针锋相对,这是南诏建国几百年来的首次。
所有在屋内伺候的太监,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心头窝着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而新帝上位,他们也还没有摸清新帝的脾气。
这个时候大家还是谨慎小心一些的好,不要去触眉头,免得引火上身。
就在慕云谏与蔡语岚针锋相对,众位宫人担惊受怕的时候,忽然,里间传来一声嘤咛。
负责给火炉添置木炭的宫女,惊喜的开口道,“皇上,姑……皇后娘娘醒了。”
“十七。”
慕云谏也懒得搭理蔡语岚,直接进了里间。
岑十七之前只感觉全身冷的厉害,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随后被泡进浴桶之后,才找到了一丝的暖意。
随后,逐渐有了一丝知觉。
渐渐苏醒。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慕云谏那关切的目光,“十七,你觉得怎么样?”
“相公。”
岑十七鼻尖猛然发酸,眼睛一红便哭了出来,“相公,沉阳公主要杀我!”
话音落地,惊住了满室的人。
外室的蔡语岚也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怒气陡然从她新心底生气,直接大声呵斥道,“岑十七,你胡说八道什么!”
岑十七王浴盆里一缩,倒是不改口,“相公,慕沉阳要杀我,她把我推进了荷花池里,相公,我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贱人,你……”
蔡语岚简直是恨不得冲上前,把岑十七给活撕了。
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倒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