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色刚亮,孟许氏便起来了。
将在院子里躲了一宿的岑有财一家给撵了出去,末了,还狐假虎威的威胁道:“岑有财,我家儿子和媳妇马上就要起来了,你趁早带着你家这群完蛋玩意儿滚,别碍了我媳妇的眼,还有,你家停在外头那口棺材,要是半个时辰内没有给我拖走,你可别怪我拿着你们昨儿签的承诺书去找县太爷告你,叫你们赔二十两银子。”
“什么赔二十两银子?”岑有财有点懵。
孟许氏冷哼,“昨晚的承诺书上可是写明了的,你要违约不肯拉走那棺材,就赔给我们二十两银子,岑有财,棺材你要不要拉走,自己掂量吧。”
还是儿子的做法来的解气。
对付这群不讲道理的人,硬打硬吵不行,得用朝廷律法来压他们!
果不其然,岑有财听说那合约上有这一条,当即就吓坏了,急忙喊醒了缩在角落里睡着的几个孩子,急急忙忙的开始朝外走。
存放岑玉娟的棺材,是之前就搁在了板车儿上的;
眼下他们一家几口,拉的拉,推的推,昨儿是怎么把棺材拉来的,今儿就怎么把棺材给推走!
动作之迅速,绝对是生平少有的。
等到小锦鲤和孟庭舟起来之后,岑家二房的人早已经没影儿了,孟许氏已经在做早饭,小锦鲤便乖巧的去打理家里的鸡、鸭,兔子,和打扫院落,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而孟庭舟,则是直接出门了。
昨夜山上有野狼下山了。
虽说天亮之后便已经自动散去,但今日他娘和小锦鲤约好了要上山捡蘑菇的,他得提前把附近的环境都查探清楚,把潜在的危险都除掉,免得家里的俩女人上山碰到。
大半个时辰后,孟庭舟回来了。
面上有点红,也有点不太明显的气喘,漆黑的眸子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喜色。
他高兴。
孟许氏端着早饭出门,正好看着儿子脚步轻快的进了门,瞧着他的神情,孟许氏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儿子,你怎么了?我瞧着你脸色微微发红,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看着挺高兴的。
“娘,我没事。”
孟庭舟浅笑一声,解释道:“我这脸发红,是因为有点累着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孟许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又没谁追你,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还累着了,你也好意思说,你这么跑出去大半个时辰,去哪儿了!”
在孟许氏的印象里,孟庭舟一贯身体不好;
做什么事情都是不疾不徐的慢性子,除非是他身体实在不好的那几天,不然是绝对不会累着的。
但今日,竟是累着了……
“我去了一趟凤鸣山上,昨儿不是有野狼下山了么,我想去看看他们撤回山里没有。”孟庭舟轻声解释着,之前轻微的气喘,已经平静下来 了。
“什么,你去凤鸣山上了?”
孟许氏惊诧的盯着孟庭舟。
孟庭舟认真的点头,“嗯,还是用轻功上去的。”
“咚——”的一声,孟许氏手中的木瓢掉在了地上,随即,她震惊的看着孟庭舟,眼神之中藏着不可置信,随后几个大步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孟庭舟给打量了好几遍。
确定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之后,才放心一些。
但语气里依旧藏着不可置信,问道,“儿子,你是说你早晨的时候,是用轻功上的凤鸣山,你寒症好了?”
“嗯。”
孟庭舟轻轻的咳了一声,点头道:“寒症暂时还没有好全,但我试过了,现在使用内力的时候,并不会如同以往的时候一样牵动寒症,虽然有些累,但已经好转太多了,绝对不会影响我正常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