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锦绣推门进来,手里拿了封信,站在床边,隔着帷帐轻声说道:“夫人,二小姐从大皇子府给您递了信来。”
卫娇?
卫姝皱了皱眉头,坐起身来:“去掌灯吧。”
外面天没亮,屋里还黑漆漆的。
锦绣将帷帐用金钩挂起来,信递给卫姝后,才去掌灯。
没一会儿,屋里便被烛火照亮。
卫姝靠在床头,手里捏着那封信。
卫娇的字她算是熟悉的,当初在卫府时,姐妹三人也是一起上的夫子课,学了写字。
锦绣见卫姝没有拆信看,而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走上前来,在卫姝的背后垫了迎枕,才问:“夫人,您怎么不看?”
“天还没亮,卫娇就把信叫人递了过来,恐怕是出事了。”卫姝沉着脸,脸色有些微微苍白。
锦绣听着吃惊道:“二小姐会出什么事啊?”
卫姝没接话。就是不知道,才觉得可怕。
她早就知晓,以卫娇的手段,在皇子府那样的地方,根本生存不下来的。
卫姝拿信的手微微握了握,指节跟着露白。
犹豫了片刻,她到底还是将信拆开了。
尽管卫姝并不想管卫娇的事,可是,卫娇是多么骄傲的人,她这十几年,都在跟卫姝做死对头,如今却将信写到了她这里来,怕是真的到绝路了。
卫姝看信的时候,锦绣没在跟前,她去给卫姝倒了杯茶,等再折回来时,见卫姝的脸色越显苍白,连眼底都流露出浓浓的怒火来。
“这个白痴!”卫姝气得骂道,“母亲这些年教了她那么多,怎么唯独没教她有脑子!”
这还是锦绣第一次见到卫姝这样骂人,她吓了一跳:“夫人,信里写了什么,您气成这样?”
“她在大皇子府竟然还敢跟皇子妃叫板!这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卫姝双手握拳,忍无可忍的咬牙,一张脸蛋更是气得煞白,“皇子妃罚她闭门思过,她还敢去大皇子面前哭诉,被大皇子打了一巴掌,撞到腰见了红,她怕孩子掉了,又怕皇子妃请的太医不会好好为她诊治,才想到我来!”
卫姝一向知道卫娇是个没脑子的,却不知道她这人当真是无下限!她还当自己在卫府呢!时刻拿捏着自己在卫府时的脾气,如今被这样对待,也是活该!
锦绣都呆住了,说:“夫人……这可怎么是好啊?”
卫姝咬着牙,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她怎么也不想想,大皇子便是因为她,才被夺了太子身份,她不在皇子府伏低做小的夹着尾巴过日子,竟还敢如此无法无天!”
若不是卫娇肚子里还有大皇子的血肉,她此时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