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阁。
乔北只是受到了惊吓，本身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
倒是柳氏，身子骨本身就偏弱，落入荷花池中受了凉，又穿着湿衣服躺了那么久，受了风寒，面色看上去十分苍白。
乔之如无比心疼：“娘，他们这么欺负人，你何必一直留在乔家呢？”
柳氏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乔之如赶忙上前拍抚她的后背，乔北也在旁边急着直喊娘。
好半晌之后，柳氏的咳嗽声才降低了几分，她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之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既然加到了乔家，这辈子自然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
类似的话，乔之如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只是她说的时候，大多都是为了平息宁九天的怒火，让他不要和她发生冲突。
现在听到柳氏这么说，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柳氏是真的这么想，也是切实这么做的。
她心里很明白，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多年的洗脑，让柳氏将乔穆庭当成了心底神明一般在膜拜。除非这座神明坍塌，否则真的很难从心底割舍。
无关情愫，而是一种心底的认知。
这一点想要改变太难了，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乔之如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拍抚着柳氏的后背：“娘，离不离开的事情，我们先不说。今天这件事，不会善了，你总是清楚的吧？”
如何能不清楚？
之前乔浅浅口无遮拦的说乔北不是乔家的孩子，不过是私底下的叫嚣，明面上绝对不敢如此，更别说闹得全府上下皆知。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摆明了司徒久雯和乔浅浅设计了后手，或许阮柔书也从中参与了。
乔之如的大脑快速转动着，她很清楚的明白，对方这次动手必然是狠手，目的是想切断他们和丞相府的关系，而重点就是乔北的身世。
她看了眼一知半解的乔北，又将视线落在了柳氏身上：“娘，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必须完完全全的给我说清楚。否则，即使你愿意留在这里忍受，乔家也容不下你了。”
一句话说的柳氏面色无比的苍白，眼神里透出了明显的不安。
这样的反应让乔之如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
像柳氏相夫教子观念如此重的人，也会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思索间，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乔北，在心里将他和乔穆庭进行对比。
大概是乔之如面上的神色太过明显，让人一眼就看穿了，柳氏又羞又急的说道：“乱想什么？你和小北都是乔家的骨血！”
眼看柳氏真的急了，乔之如也不敢乱开玩笑：“那她们总不能无的放矢吧？是娘不小心，让她们设计了？”
“这……”
柳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透出几分很是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悲伤，更多的又好像是无奈。
那样的神色，让乔之如根本不忍打扰，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氏低低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将我留存的一副书画拿走了，那……是我年少玩伴赠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