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猛地退到了一个多月前,那是他刚和秦简假结婚之后要被她带去见爷爷的时候,贺聿琛都还记得当初为秦简买来这一枚戒指的来意——做戏做全套。
当时他是在藏市的一个珠宝店里随手让店员拿来最贵的钻戒,也是在为秦简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才看到这枚戒指长什么样子。
何其的敷衍。
没有想到,秦简竟然保留至今。
疼爱她的叔伯们众多,毫不夸张而言,秦简的首饰可以多到一个仓库堆不下,可她竟是将这枚不起眼的钻戒放在梳妆台上。
那一刻,早已麻木的的心脏忽然又起了波澜。
贺聿琛薄唇微抿,眸子定定的瞧着秦简手中捧着的那枚钻戒,正要说点什么,就见秦简毫不犹豫的拿起戒指走到窗边,把玻璃窗推开,在贺聿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刹,将戒指扔了出去。
钻戒呈抛物线状,在墨色的夜空中如同流星坠落,很快消失不见。
丢了戒指,秦简反而露出一丝甜甜的浅笑,也不擦脸了,她自己慢吞吞的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温暖舒适的房间里,贺聿琛还保持着背靠着梳妆台目光看向窗外的姿势。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暗夜瞧着,凉风呼啸着从半开的窗户中涌进来,吹得贺聿琛浑身瞬间寒凉。
心中生出的那点旖旎也在此刻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砸下去,他定定的站在那里,手指机械般的握起拳头,又缓缓的松开,再度攥拳,再次松开,如此反复。
秦简刚才的动作冷戾决绝,她果真像是自己所说的那般,在知道有人伤害她后,会连朋友的机会都不给,只当陌路人!
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蓝湾怡庭。
将近一点的夜色中,那辆黑色的保时捷飞速的在高速路上穿梭而过,只听见“嗡”一声清脆的发动机尾音,再抬眸去看,那辆车已然消失不见。
匆匆的回到了梅公馆,贺聿琛疾步走到二楼的书房。
屋子里的保镖见他脸色沉郁,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到了书房,贺聿琛心情烦躁,他重重的将房门关了,随后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一手撑在额头上,眼睛紧紧的闭着。
秦简扔掉戒指时的决绝神情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心脏部位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用力的捏,痛到贺聿琛脸色微微发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就是爱吗?
这种让心脏死过去又活过来的感觉,就是因为爱吗?
贺聿琛面无表情的抬手,在心脏部位有些用力的摁了摁,下一秒,他的唇色就更淡了两分。
好一会后,贺聿琛才略微的平复心情。
他起身,走到书柜前,从中间那只书柜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念头,连封皮的牛皮纸都褪了几分颜色。
抱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贺聿琛再次面无表情的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每一次感到迷茫的时候,他都会翻看这只笔记本。
翻开封面,里面是用娟秀的藏文写的字,翻译回汉字,是——达娃.卓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