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下的那只手轻轻的捻了一下,贺聿琛眯了眯眼睛,“秦简……”
话还没有说完,秦简却径直起身,走过去蹲在了那株丽格海棠的旁边。
贺聿琛一脸的错愕,就见秦简抬手,将手指放在丽格海棠旁边那株不起眼的含羞草面前。
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含羞草面前轻轻的拨动了下,那株含羞草立刻合了叶瓣,好一会后,才又重新绽放。
等它的叶子舒展开,秦简又伸手去拨了下叶子,含羞草再次合并,
如此反复着,秦简像是对那株含羞草特别感兴趣似得,目光始终都凝聚在那株含羞草上面。
直到侍应生将菜布上来,秦简才接过侍应生消毒过的温热毛巾擦了擦手,又示意侍应生倒酒。
侍应生在两只高脚杯中注入红酒,分别放在秦简和贺聿琛面前,微微鞠躬后,这才起身离去了。
等侍应生离开后,秦简这才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陈牧郁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在秦简的心中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别说让她和贺聿琛说话,她现在就是看都不想多看贺聿琛一眼。
一想到他接近自己,也是带着目的,秦简就有一种心口撕裂的痛感。
从刚才到现在,秦简的视线就一直没有往贺聿琛身上看过一眼。
贺聿琛拧了拧眉,也看了一眼那株被秦简玩弄过的含羞草,薄唇轻启,“你喜欢含羞草?”
秦简又是喝了一口红酒,她吞下后,又用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酒渍,闻言,她一双晶亮的眸子在贺聿琛脸上淡淡的扫了一眼,这才说道:“是啊,我觉得我和它挺像的。”
总是在受伤,又在每次受伤之后,还能毫无顾忌的去相信一个人的谎言,然后再次受伤。
她抿着唇冷笑了下,“吃饭吧。”
她越是这样,贺聿琛越是觉得秦简看上去很古怪。
这顿饭和贺聿琛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秦简的表情不止是冷淡,甚至称得上是冷漠。
连周围的空气都慢慢的变得冷凝。
餐厅中央的大圆盘中,三脚架的钢琴前,一个钢琴家十分投入的闭着眼睛,十指飞快的在琴键上跳跃,活泼轻快的音乐声绕梁而过,落在秦简的耳朵里面,却更是让她的心情逼仄。
她的状态已经十分不对劲,偏偏每当贺聿琛想问的时候,秦简就总是语气冷淡的岔开了话题。
似乎是嫌弃侍应生倒酒太慢,秦简干脆接过侍应生手中的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面倒入了满满一大杯的红酒,随后端起酒杯往口中送,一饮而尽。
在她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贺聿琛眉头微微蹙起,他忍无可忍的上前,抬手按在秦简的手臂上面,“秦简,你够了!”
“放开!”秦简的眼睛已经带着几分迷离,她狠狠的甩开了贺聿琛的手,闻言挑眉看了贺聿琛一眼,“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甩开贺聿琛的手后,秦简再次将那满满的一杯酒送入唇中。
一杯中高度数的红酒在眨眼间被秦简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