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郁一双眼睛冷沉,鹰隼似得死死盯着秦简那张惨白的脸。
她一张难看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神情更差。
陈牧郁的那句话如同看不见的细针,密密麻麻的往心脏上面戳。
他都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秦简还有什么不懂的?
关于贺聿琛是贺家的私生子这一点,秦简早就猜到了,可她一直拒绝深究,她从来都不敢细想贺聿琛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那已经浅显得伸伸手指头就能戳破,可是秦简至今仍未想过这个问题。
直到刚才,陈牧郁一句话,像是一记闷锤,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上。
眯着眼睛欣赏着秦简脸上的表情,陈牧郁懒洋洋的靠在卡座上,长臂搁在扶手上面,手指有节拍的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秦简,谁让你爷爷名声显赫呢,多的是人接近你的最终目的,是因为你的家庭。”
反正已经和秦简撕破了脸,他这会也不介意和秦简多说两句。
不想被陈牧郁看出难过的情绪,秦简始终绷着一张小脸,闻言她也只是很平静的垂眸看了陈牧郁一眼,“是吗?多谢相告。”
转了个身,秦简昂首挺胸,大步的出了咖啡店。
她疾步到了停车场,开着车,一阵风似得离开了。
直到那辆白色的宾利消失在街角,陈牧郁这才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咖啡,在唇边小呷一口。
既然秦简已经那样明确的和他说了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连,那就意味着不管他以后在秦简面前怎么讨好,秦简都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她就转变了态度?
稍微一想,陈牧郁就猜到这件事里面怕是有贺聿琛的手笔。
是他不仁在前的,他这样做,不过是回敬他罢了。
想到那位娇千金一副天都快要塌下来,却又不得不强忍着的样子,陈牧郁唇角又是勾起一抹冷笑,只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直到开着车驶出很远的距离,秦简这才吸了下鼻子,她在路边停了车,随后将头压在方向盘中间,手指死死的抠着方向盘,一双眼睛都是微微的发红。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贺聿琛接近自己是因为自己家世的关系,毕竟长这么大,用接近她来入了老爷子眼的人不胜枚举。
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贺聿琛也是这样的人。
这般想着,曾经贺聿琛对自己的那些行为自己感到很怪异似乎也能说得通了。
秦简紧紧的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挥之不散的,全是有关于贺聿琛的画面。
她唇角有些痛苦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绷得关节处一片泛白,心脏处更像是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用力的搅动,直搅得她一片血肉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手机嗡嗡的震动。
秦简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那股燥意,这才拿起手机。
还真是好巧,这通电话竟然是贺聿琛打过来的。
想起中午在办公室的那场对话,秦简猜到贺聿琛是为今晚的饭局而来。
可秦简这会根本就不想接贺聿琛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