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只有他沉静的呼吸声，还有若有似无的青桔香。
他枕着季芊的腿，倒是睡的安逸。却叫人肉枕头越看越生气。最后向他的脖子伸出了冰凉的手掌，嘴里愤然道：“你还好意思睡觉？”
“我怎么了？”他一把抓住季芊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给她暖着。
蒋亦峥还闭着眼睛，看不到眼底的情绪，但是嘴上的弧度着实气人。
季芊用指甲狠狠扣了他一下，终于疼得他睁开了眼，“你谋杀亲夫。”
“我杀的是渣男，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季芊愤愤不平的不是蒋亦峥演出对于念澄的好，而是她觉得他的行为会让于念澄错以为那是爱情。
反正她自己是被蒋亦峥这种温柔给欺骗了。到现在，已经深陷其中回不去了，不想于念澄也被他给欺骗了。
蒋亦峥从她的腿上直起了身子，抱着手淡淡疑惑，“你觉得于念澄对我，是感情？”
季芊说不清楚，可当她看见蒋亦峥对她那么好的时候，总像是看到了自己。那张温柔的大网仿佛瞬间有了具体的形状。
“她对我，只有利用和攀附。跟你不一样。”
他的话不禁让人反过来质问，“什么叫跟我不一样？我是哪样？”
蒋亦峥又再次靠了过来，没有靠在她的腿上，而是靠着她的肩膀，让他的声音能更好地传到她耳朵里。
“你呢，就是想得太多，活得太累。”
季芊将他的头推开了些，又问，“我怎么想得多，你就真的不担心对于念澄那么温柔，会让她喜欢上你？”
蒋亦峥思考了半晌，没有回答。
却在心里反复地琢磨了一下她情绪的爆发，和话中的含义。忍不住想得远了些，想得美好了些。她这确实不像是生气吃醋。
更像是蒋亦峥欺骗了她的感情。而会让她那么激动的原因，无非是在于念澄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所以，她喜欢上了他？
没等想明白，于念澄的短信就来了。他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放到了季芊的手里。嘴边淡然一句，“我对她跟对你，是不是一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季芊看着他的手机就放在自己手心，就像是根本不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人看见一样。
在他继续闭上眼睛之前，又补充一句，“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我懒得应付。”
这句懒得应付，不止是这天晚上。而是往后的好几天，蒋亦峥都把手机放在了季芊这里，他却变成了跟屁虫一样。
季芊走到哪里，他就去哪里。有他工作上的电话，手机就拿给他处理，没有的时候就放在她手里。
于念澄全然不知道每天跟她聊的火热的人，是季芊。
最近养成的习惯，是她都会拿着手机看蒋亦峥无聊又官方的朋友圈。好不容易刷到了一条，是于念澄的浴照。
上面的配文简直不是暗示，是明示：又想喝酒，又想洗澡。好纠结。
她直接拿着蒋亦峥的手机点了一个赞。
赞刚点完，于念澄的微信就过来了。季芊原本还想继续应付两下，突然接到了许叡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