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下了马车后背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村里完全不复当年的景象,村里头家家户户都盖上了青砖瓦房,砌着白石墙。
秦誉芳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院门,让苏凝和孩子们进院里去。
院里扑着小小的鹅卵石,两侧栽种着从前的桃树,树上零星挂着几片叶子,一阵风吹来,打着旋儿的落了下来。
尽管是苏清河一个人住在此处,却依旧打理的十分妥帖。
“快,进屋里坐着,也让孩子们舒展舒展身子!”秦誉芳推开了那扇房门,让一行人进去,忙忙碌碌的倒着茶水。
奶嬷嬷见此,哪里让她忙碌不停。
只怕老夫人这会儿有许多话要同夫人说道,遂接过了秦誉芳手里的茶壶,揽下了倒茶水的差事儿。
秦誉芳可没觉得这事儿她们不该做。
女儿给了她们月例银子,留下她们伺候,可见有些事情该她们做还是归她们做的,否则就是拿钱找了两个祖宗回来供了。
孩子们在小榻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四处爬,没有一刻安生的。
苏凝与秦誉芳坐在外侧挡着,双手握在了一处。
“娘,你瘦了,这段日子可是受苦了?”苏凝捏着母亲的手,发现她的手比从前更糙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好几条。
秦誉芳到不觉得如何,虽然在陈家村的日子苦了些,但心里头却很高兴。
“娘不是在信中和你提起过,不累,再说是咱以前都做惯了的,一点都不累。”秦誉芳拍着苏凝的手,眼里闪着泪花,“你过的如何,在京城里可是受了气,所以这才被贬去东莱?”
“娘,不是贬,是派任,皇上让咱们出使。”苏凝转哭为笑。
秦誉芳看了一眼两个奶嬷嬷,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出使不出使的,你爹都同我说了的,你们这就是贬。”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派他们去东莱,一定是在京城里得罪了什么人。
可惜,她现在没用,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娘,贬不贬的无所谓,您女儿和女婿又不是官迷,再说,咱们家有一个官迷就够了!”苏凝朝着她挤眉弄眼。
那官迷说的是谁,母女二人不言而喻。
远在京都的盛仲怀不免打了个喷嚏,引起未来岳父大人的注意。
“仲怀,身子要紧,出门多添一件衣裳。”温榀与他一道入宫。
盛仲怀扶了扶头顶上的乌纱帽,好一通揉鼻:“早起平安给我带了袍子,放在车里了。”
在马车里挺暖的,下来后便冷了些许。
温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的平安和元宝二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未来女婿不让丫鬟伺候,虽然好,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