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看了一眼,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嗯,好看,怎么了?”
“你盯着它看,会发现一个秘密。”
于是,常天多看了项链两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彩虹色项链在他面前不断摇摆,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瞳孔渐渐呆滞,脑子像被摁闭了阀门的水龙头,死沉沉的,渐渐停止运作。
片刻后,常天砰的一声,虚软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惟一收起项链,拍了拍白大褂上不存在的灰,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拿了个口罩出来。
口罩一带,六亲不认。
她插着兜脚步轻快地走出常天的办公室……
大约十分钟后,常天转醒。
他感觉自己像被打了一顿似的,浑身难受地坐了起来。
花了好半天回神,才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卧槽,他居……居然被惟一给催眠了。
“醒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常天回头,竟看见惟一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揶揄地睨着他,好似在讽刺他:
呵呵,听说你质疑我不会催眠?现在傻了吧唧了吧?
常天:“……”无语ing。
当然,常天来不及问她怎么会催眠的,因为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家,正坐在长条椅子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常天顿时尴尬,站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清着嗓子说:
“咳咳,抱歉,刚才眯眼休息了几分钟。二位是提前预约的客人吗?”
中年女人说站起来,忙说:“啊,不是,我是惟一小姐推荐过来的。她说您是心理医疗领域的专家,可以治我母亲的病。”
常天看了惟一一眼,发现她戴着口罩,没打算以真面目示人。
常天笑了笑,说:“哦。惟一小姐推荐过来的啊,好,我们聊一聊吧……”
一个小时后,常天看着本子上的那些记录,皱了皱眉。
他似在自问,又似在问惟一:“确定要直接催眠?”
惟一点头,“可以的。”
“老人家今年七十二了,一年前有过心理应急创伤,我怕她不论是精神状况还是身体状况都受不住。”
惟一看向那对母女。
张秀芳的女儿忙说:“大师,我母亲她以前做过催眠,身体素质暂时还挺不错的,我就怕她现在这种情况一直恶化,到时候越拖越久就……”
常天深呼吸一口气,“的确。老人家的心结我已经找到了,女士,你扶着你母亲跟我来吧。”
常天领着这对母女来到了催眠室,不过张秀芳的女儿并没有被允许进去。
催眠室的门关上,一下就剩张秀芳,常天,和惟一三个人。
惟一问:“你要录像吗?”
“当然。任何一段催眠治疗都得全程录像。”
惟一走到桌子前,熟练地拿起相机,架在三脚架上。
常天把张秀芳放在沙发上,低语了几句,试图让她放松。
然后,他走到惟一旁边。
“你似乎很懂催眠的操作流程。”
惟一不置可否。
“惟一。”他这次没有用敬称。“你到底是什么人?”
惟一笑,“时家二小姐。”
“时家二小姐可是个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连学都没有上过几天的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