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不是死了。”胡青牛吁了口气,神情略显疲惫,对骇然看着自己的蒙恬淡淡道,“我只是封闭了他几处穴道血脉,让他暂时处于龟息状态,半个时辰后,自然会苏醒过来,一切如常。”
“穴道?血脉?”蒙恬茫然不知所以,神情更是将信将疑。毕晶却听得心头一抖,用外力将人弄成龟息假死,妈的这不扫地僧的功夫吗,难道胡青牛这老家伙跟扫地僧似的了?偷眼看看萧峰,就见这大个子也意有所动的样子,不由哑然,这位也想起扫地僧来了?不过转念一想,在医学领域,胡青牛可不就扫地僧一样的存在吗?
胡青牛微眯双眼运息片刻,疲惫的神情已恢复正常,这才道:“不过我只能让他看上去像是死了,要更能掩人耳目,却非我力所能及……”说着转头望向阿朱。
早在胡青牛出手之际,阿朱已经眨着眼睛,脑袋转来转去在内室四处乱踅摸,见胡青牛以目示意,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问道:“那胡先生,他这般死法,是像拔剑自刎多一点呢,还是服毒自尽多一点?”
胡青牛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这个无妨,反正是生机已断,怎么死都可以。”
“唉呀问那么多干什么?”毕晶插话道,“拔剑自刎,服毒自尽,悬梁上吊,被人暴打……有一样算一样,你都给他加上,反正是怎么死得彻底怎么来,死状怎么恐怖怎么来——你可注意啊,咱只有一个小时,还得刨去给人验尸呢!”
他这儿胡说八道的,周围人无不摇头,蒙恬更是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朱嘻嘻一笑,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忽然道:“在这里了!”快步走到墙壁一角,伸手在墙上一按一推,一扇房门应手而开,现出里面一间足有三十几平米的房间来,里面桌案宽大,竹简一堆一堆的,笔墨颜料一应俱全,还摆着好些奇形怪状的木头根雕之类的玩意儿——要不扶苏听说用木头做他的脑袋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料哪里来呢,估计早想到这些木头可以用了。
阿朱拍手道:“我就说嘛,这么大一大公子,不能连个书房都没有不是?”说着快步而入,萧峰紧跟其后。
毕晶长大嘴巴半晌合不拢,这小妮子还有这一手机关之学呢?不过想想也是,她跟阿碧是闺蜜,阿碧可是康广陵的徒弟,学点这玩意儿还不容易——听香小筑不也有翻板陷阱什么的么?回头再看眼躺在地上的扶苏,心说这小子这些年也没闲着,居然还搞密室这一套,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着万一有事就藏里面呢?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是毕晶很想问扶苏一句,你搞这玩意儿有用么?死太监或者什么使者之类的派人把这儿一围,你有十间密室也躲不了啊!
一愣神儿的工夫,阿朱和萧峰已经从里边走出来了,阿朱就带了一只细细的毛笔,萧峰怀里乱七八糟捧着一堆粗粗细细的笔,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漆器瓶瓶罐罐小盒子之类,看那训练有素的样子,最近逛街是没少给阿朱拎包。
两人来到扶苏身边,阿朱把那堆漆器摆在地上,一个个打开,里面都是五颜六色的颜料,掂起一只粗笔,在料盒里蘸蘸,随后开始在扶苏脸上轻轻刷过。只见她一会儿歪着头想想,一会儿又下笔如飞,各种各样的笔在她手中起起落落,各种各样的颜色,在她笔下一点点落在扶苏脸上。随后,阿朱又用手一点点挑起盒子里的颜料,在扶苏双眼、鼻端鼻翼、耳根、颈部一点点细细涂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