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潜忍不住醋味上涌,冷笑,“你倒是突然变勇敢了,真是可喜可贺。但是正如你所言,要嘛是狼王登基,要嘛是你爹登基,暂且怎么也轮不到这孩子,你怎么就不能安安心心地待在王廷,等待有利的时机呢?”
“因为我心慌啊,我不能离开你!”乌心殊突然喊了出来,焦切而灼烈的注视着胡潜,“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是没有办法安心。你想过没有,如果我阿爹真有野心,那他岂不是会把这个孩子当作人质扣留在身边。只怕安稳是安稳了,以后再要回到冥都就不可能了。你又想过没有?局势变化无常,万一陛下和太子殿下,甚至是燕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万一狼王兵败身死,我们母子俩又该怎么办?我们能倚靠的只有你了。”
情急之中,乌心殊嚷出了心中的忧虑,也喊出了对胡潜的倚赖,胡潜心中悸动,猛地上前,以漠北汉子特有的果断勇猛将乌心殊揽入怀中。
“不可,”乌心殊小心护着肚子躲避,但还是将头倚靠在了胡潜的肩膀,“其实我也很害怕,如果去冥都,确实风险更大。但我草原儿女,又岂是真怕死的?我又不是那个齐红菱,她这个人有点儿好玩,愿意待在王廷就待在王廷吧。以前在冥都,她就紧着皇后巴结,如今到了乌兰王廷,又上赶着巴结我阿娘。这样的人,比本格格还不如呢。本格格没有她那么怕死。如今在我心里,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命,我的一切。如果真要死,死在一起也无不可。”
“死在一起?”胡潜唇角又浮现了一抹邪笑,调侃着追问,“是说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也无不可吗?嗯,这倒是可以。真有那么一天,我奉赔不惜命就是了。”
“你少胡说,”乌心殊倏然清醒,将头摆正,“什么‘一家三口’?当心祸从口出,我现如今,还是狼王的侧妃呢,别坏了我名声。你倒是说说,你究竟答不答应我一起上路。”
胡潜凝神沉思了许久,这才无奈道:“罢了,那你就随我上路吧。你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留你在王廷,万一你阿爹希望落空,为了保住乌兰,肯定会拿你当人质,与王爷搞衡。可是这样一来,你算是彻底背弃了酋长,你真能下定这决心吗?”
乌心殊忍不住难过,痛苦道:“我也不愿意这么做。可阿爹与王爷结盟,原本就说是为了外孙,如今却反倒为自己盘算上了。如果要说背弃,那是我阿爹背弃我在先。他怎么就不想一想,怎么对得起我呢?”
胡潜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都是乌纪安搞的鬼。那家伙一肚子坏水,怕也是在为自己盘算。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待所有牛鬼蛇神都出动之后,我们再做打算,毕竟,我们的力量最小,只能以辅助狼王为止,这就要看狼王厉不厉害了。”
“嗯,我相信你。”乌心殊真心诚服地看着胡潜,“如今看来,反倒是你真心在为我和狼王打算,这比亲人还亲呐。”
“哼,”胡潜自嘲地冷笑,“少给我灌迷魂汤。我这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端看你良心了。将来要是不认我这个亲爹,那别怪我翻脸无情。”
乌心殊瞬间软了下来,媚眼抛去,一把攥住胡潜的手臂:“安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呢?”